沒錯!我想起這些野蠻人了。他們在那晚像幽靈似地沖出來加入混戰,他們的長矛、斧頭和戰錘席卷戰場。昏倒之前,我看著一把錘子砸碎了拿劍砍向我喉嚨的獸人的腦袋。那一下似乎救了我的命。現在,立在我面前的男人手里也拎著一把類似的戰錘。
“別動,開化人。老實呆著,不然你會嘗到烏斯嘉[Uthgardt]兵器的厲害。你怎么會說我們的語言的?”
我聽到的是通用語,但他的嘴形卻是在說著他自己的方言.
“我不會。”我答道。
我虛弱的摸向胸口,確認護身符還在。我從毛皮下把它拿出來,它散發著平靜安詳的光芒,并且相當溫暖,我很高興能在北地的冬天獲得這樣的感受。
“它讓我能理解你們的語言。”我解釋。
護身符是多年前我的導師送給我的禮物,它能翻譯聆聽者和我的語言。這些年來熾焰小隊因為它便利了很多,盡管它有自己的局限性。例如野蠻人用的‘開化人’這個詞,可能就是它對這個通用語中不存在的概念所能做出的最貼切的譯法。
“我就知道該把這東西從他那兒拿走,圖魯納。這是魔法!”
“我知道是魔法,噶爾。”我身前的野蠻人答道。“這就是我沒有去碰它的原因。我怕它有毒。”
“這不是武器,對任何人都沒有危害,”我說,“告訴我,我的伙伴里還有誰
幸存?”
“沒了。”他回答說。
我的心沉了下去,雖然我并不驚訝這個結果。我在腦海中回想起所有人的身影,我跟奈瑞爾認識最久,從孩提時代就相識了。我們倆在隱霧谷一起成立了熾膽男兒—直到吸收第一個女性成員才改成現在的名字—但是我最難過的是我們年輕的成員,親愛的莎琳達。她僅僅一個月以前才在桑德巴[Sondabar]加入我們。她原本只是個北方的鄉村女孩,渴望見識外面的世界。往年射殺狼群的經驗讓她有了些長弓技能.然而她的第一場戰斗就讓她送了命,我懷疑在獸人們趕過來以前她都來不及射殺哪怕一個。
桑德巴。我們得到消息時就在那兒。領主的聯盟正在遣送軍隊—傳聞說甚至連黑杖都參加了行動。奈瑞爾建議我們換個不常走的路線—繞道至高森林[HighForest]東邊—抵達艾弗瑞斯卡[Evereska],這條路線避過了兜彎子的大路,
可以讓我們更快到達目的地。我們幸運地在暴風雪來臨前穿過了耐色山脈[NetherMountains]。
“問問他不是法師,問這是不是他的法術書。”
我強迫自己坐起來,那有另一個野蠻人,看起來同樣粗野。他拿著我的法術書,那是我唯一真正有力的物品,也是我唯一的防御手段;它此刻合著,就放在他面前。我的法杖和長袍則擱在書旁邊。我的法術都用光了。就算我想沖出去也
沒轍。
我回憶起一名冒險老鳥給我們的勸誡,我們是在無冬城的酒館認識的。他是這么說的:“想死的快點,就去找個烏斯嘉蠻族說你是法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