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朱先生,您這是演的哪一出啊?”杜科長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,小心翼翼的問道。
按照常規劇本,應該是犯錯的醫生給病人家屬磕頭,求原諒才對。這劇本怎么反過來了?
本來他還在愁著怎么安撫病人家屬,爭取把這件事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。
甚至都想好了,只要能讓病人家屬消氣,把李權與唐晗兩個實習醫生推出來當炮灰。
反正出了事,就是‘臨時工’干的,這都已經成了社會潛規則。
誰知事態的發展,遠超他的預料。
楊女士的老公見到李權直接就下跪磕頭,還說什么后悔沒聽李權的良言。
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。
楊女士的丈夫給李權磕頭把頭皮都磕破了,此刻被李權剛扶起來。
聽得杜科長詢問,他決定把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講清楚。
“昨天傍晚查房的時候,本來是那個女實習醫生負責我妻子的床位。后來她為了穩妥,請了一個男醫生給她把關。那個姓高的男醫生特別會說,派頭十足,讓人情不自禁的相信他。經過那位高醫生的細致檢查后,告訴我,說是我妻子的情況很安全。”
朱先生越說情緒越激動,語速也更快了一些。
“當時這位李醫生走進了病房,他一眼就看出我妻子有血漏癥狀。當時那個高醫生在旁邊怒斥李醫生故意危言聳聽,偏偏我也是豬油蒙了心,沒聽李醫生的,卻聽了那個姓高的鬼話……我悔啊……”
“對了,那個姓高的醫生呢?就是他把我的妻子害成這樣子,我妻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定要叫他償命!”
朱先生下意識的抬起頭,搜尋那個罪魁禍首。
高遠一直被杜科長有意庇護,躲在后面。
他就是怕被朱先生認出來,一直低著頭,故意拿手擋著臉。
聽得朱先生叫他償命,嚇得高遠猛地一哆嗦,差點癱倒在地上。
“后面那個男醫生,你把手拿開讓我看看!”朱先生終于發現了躲在杜科長身后的高遠。
主要是高遠鬼鬼祟祟,太讓人生疑了。
高遠又是一個哆嗦,強忍著轉身逃跑的沖動,一點點把手拿開。他的臉就跟僵尸一樣,青里泛白,一點血色都沒有。
這是被嚇的。
表情也是特別僵硬。
努力想要擠出一個笑容來,卻怎么都笑不出來。
“是他,就是他!就是他害了我妻子……”朱先生像厲鬼一樣尖叫著,咬牙切齒的沖向高遠。
其他家屬一聽就是這個醫生害了楊女士,他們憋著的怒火終于有了發泄之地。
一個個如猛虎,似惡狼般撲向高遠。
“打死這個害人的庸醫!”
“讓他償命!”
怒吼聲響徹整個手術室外面的走廊。
“有話好說,有話好說……”高遠的身體很高大,也很強壯。
奈何面對這么多憤怒的病人家屬,根本不是對手。
他也不敢還手。
否則只會被打得更慘。
“啊喲啊喲……”高遠發出陣陣慘叫,被打倒在地。
這等場面實在太嚇人了。
唐晗嚇得尖叫著躲到墻角,都已經嚇哭了。
劉教授年紀一大把,再加上是社會上層人士,放在古代那就是讀書人。遇到這種打群架的場面,他還真不敢湊上去。
杜科長一看壞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