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部本就是人體最復雜的部位,開顱手術可能帶來的后遺癥也是非常多。比如失憶、思維混亂、失語、甚至失明,又或者偏癱等等。
唐教授的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,麻醉醫師則守在監護儀器的屏幕前,小心翼翼的監測著病人的生命數據變化。
那個牛皮哄哄的二助,像個傻子一樣站在旁邊干看著。
因為這種病情他根本插不上手。
別說是有用的意見了,就算沒用的意見他都提不上。
水平不夠,就像認字一樣,真的連讀都讀不出來。就更別提這個字怎么運用,字的意思是什么了。
“小李,你的切脈本領十分厲害,你幫忙看看病人的大腦功能受阻是怎么回事?我們已經把該檢查的地方都檢查了一遍,確定沒有什么問題。”
唐教授的老臉一陣發赧。
堂堂醫學教授,內科名醫,查不出來的病灶,居然要請一個實習醫生來幫忙。
李權不慌不忙的走到手術臺前。
二助與一助很自覺的讓開位置,再不敢在李權面前翹尾巴。
開玩笑,連他們的科室主任都向李權低頭認錯了,他們還敢對李權無禮嗎?
李權也不廢話,直接給北柯教授把脈。
他微微閉目,仔細感受脈象的同時,腦中浮現出諸多切脈知識。
“脈有三部,陰陽相乘,榮衛氣血,在人體躬,下下于中,因息游布,津液流通。察色觀脈,大小不同,一時之間,變無經常……”
旁邊,熊主任、唐教授等人均是靜靜的等待李權的診脈結果。
說是請李權進來一起會診,其實是給他們自己臉上貼金的說法。
實際上就是李權一個人診查病因。
良久,李權睜開了亮若星辰的雙眸。
“小李,查出來了嗎?”唐教授平時能沉住氣,此刻卻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。
“唐教授稍候,我已經查到了一些眉目,不過仍然不能確定。”李權站起身,查看北柯教授的頭部。
他看的不是剖開的頭顱內部,而是有幾處扎銀針的位置。
一處一處排查。
當他查到其中一處針眼位置時,目光微凝。試著用手壓了壓,然后再次切脈。
“問題找到了,就是這處位置出了問題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應該是他在消毒過程中不聽勸告,碰到了扎在這處穴位的銀針。導致銀針偏移了位置。”
李權怒指二助。
“你,你別誣陷人,病人的大腦功能受阻,這關我什么事?”二助像是受到驚嚇的貓,向后退了兩步,色厲內荏的瞪著李權。
他甚至覺得李權就是故意報復他。
“哼,你可能拿自己當個人物,在我眼里,卻連做對手的資格都沒有。鐵一般的事實,我還用得著誣陷你嗎?”
李權冷哼一聲。
“我之前施展的是封穴鎖脈的手法,扎針、拔針都有嚴格的順序講究。特別是施針完畢后,各銀針之間相輔相成,形成一個整體。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。二助消毒時碰到了這個穴位上的銀針,短時間內或許危害不大。時間超過十分鐘,就會導致氣堵血淤。”
“這也是我為什么一口斷定是他消毒造成的。因為能夠讓氣血淤堵到大腦受阻,起碼超過一小時以上才能辦到。從時間上推算,他消毒到現在,差不多剛好一個多小時的樣子。”
李權有理有據,把二助說得啞口無言。
無知者無畏。
二助覺得小小的幾根銀針屁用都沒得。卻沒想到碰偏了一根銀針,便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后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