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青風看著何所長帶著那名女警走進了審訊室。他的臉有些陰沉。
“青風,何所長對咱們的態度似乎有不小的變化啊。”洪七宮的目光閃爍,表情陰翳。
“我也感覺出來了,事情怕是有變。大伯,您發現沒有,剛才那個女警匆匆從審訊室內跑出,她的手里拿的手機是李權的。”
洪青風不愧是當年本地的學霸。
觀察力、思考力,都非普通人可比。
“你的意思是?”洪七宮對這位侄子也是非常看重。
“我大膽猜測,剛才很可能是李權打了某個人的電話,然后對審訊他的兩個警察提了什么要求。那個女警做不了主,這才急忙跑去向何所長請示。”
洪青風還真是厲害,居然通過這些蛛絲馬跡能夠推斷出這么多的事情。
而且還被他猜對了七八成左右。
這個洪青風在衛生局當了一段時間的干事,長進還真是挺大的。
可能跟他本身就有這方面的天賦有關。
一些在官場混得風升水起的人,都是有這種鉆營天賦的人。
洪七宮的眼睛亮了亮。
“你是說,狗娃子打電話找了靠山?然后何所長對我們的態度就變了?”
“應該是這樣。我很納悶,李權回來時是走路回來的,穿得也不咋樣,按理說,在外面應該混得跟乞丐差不多。他能找到什么樣的大人物當靠山?”
洪青風滿臉疑惑,絞盡腦汁思考著。
“會不會是他在魔都恰好認識了某位大人物?”洪七宮也知道李權是在魔都讀大學。“我聽人說,他好像在一家大醫院當實習醫生。他給人看病的時候,說不定正好認識了某位大人物。”
洪七宮對醫院的規則壓根不懂。
只能說,鄉下人就算頭腦過人,見識終究有限。
“大伯,我覺得這種可能性為零。首先,實習醫生是沒辦法直接給病人看病的,甚至就連做一些簡單的抽血、插管之類,都需要帶教老師在旁邊親自指導。實習醫生在醫院的地位非常低,可能還不如打掃衛生的保潔。”
洪青風是衛生局的干事,對醫院的這套規則,自然清楚。
“病人治好了病,就算要感謝,也是感謝主治醫生。還有,如今這個社會非常現實,如果自己沒本事,認識誰都沒用。李權這次重傷了好幾人,屬于嚴重犯法,誰敢保他?誰又會冒著巨大風險,替他一個毫無價值的小人物出頭?”
洪青風否定了洪七宮的猜測。
“青風,你讀的書多,又在外面當了官,見多識廣。那你說說,狗娃子剛才打電話到底找的誰?”
洪七宮也知道自己的見識遠不如家族的優秀后輩。
他就是山中的一只土鱉。
也就只能在山里面稱稱山大王。
“找的什么人還不好說。咱們現在靜觀其變好了。李權把我爹和大哥打成重傷,這個仇我一定得報。”
洪青風咬牙切齒道。
正在他們倆人交談的時候,李權走出來了。
所有人都發現了一件事,李權原本反扭在身后,戴著手銬,現在手銬已經解除了。何所長親自陪著,像是招待貴賓級別的客人一樣,引著李權往前走。
李鐵柱夫婦看見兒子出來,急忙迎上前。
“狗娃子,你沒事吧?”
李鐵柱關切的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