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身后,將近百人,也是眼底一熱,疾馳出去,這些生活在北境門口的孽畜,早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腦子,只是跟著前方人,狠狠的宣泄著自己的憤怒,自己的不甘。
當然,這在王熠看來,確實是最廉價的東西了。
“黑甲,列陣!”
曹性不在理會被釘在地上的刀疤,而是輕輕撫摸著自己手中的銀槍,他的眼中,平靜,冰冷,似乎眼前的近百人,不曾存在。
十幾個身穿黑色甲胄的黑甲,一言不發,緩緩站成了一排,冰冷的目光中,不含有一絲一毫的生氣,而那胯下的馬兒,似乎也感受到了那種要凝固成實質的殺氣,默默垂首,噴出白色的鼻息,晃動著馬蹄,似乎也有些躁動了。
“殺!”
曹性緩緩揚起了銀槍,直指遠處奔來的賊寇,頃刻間,那不到二十個黑甲,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,沖了出去!
大雪紛飛,兩支部隊面對面的沖向對方,沒錯,這里是并州。
郭嘉提著溫酒,披著厚重的披風,站在王熠身旁,笑著開口,“將軍,我們何時啟程?”
“不著急。”
王熠搖了搖頭,饒有興致的看著車窗外,竟然敢對沖黑甲的近百亡命之徒。
“人人都說并州民風彪悍,這回可真是見到了。”郭嘉吸了口氣,眼底有著幾分笑意,“這才剛剛到并州境內,居然就有人敢沖殺鎮軍將軍,這些家伙,應該說他們勇敢呢,還是說他們勇敢啊?”
“自然是勇敢的。”
王熠嘆了口氣,披上大貂,亂世亂世,也不是這么個亂法啊。
雪花飄飄,掉落在黑甲甲胄之上,頃刻間便化作一團水漬,胯下馬匹吐著白色的鼻息,速度越發的快了起來,什么劍拔弩張,不存在的,因為兩軍已經快要接近了。
“殺啊!”
一聲大吼,猴頭緩緩放慢了腳步,跟在幾人身后,朝著黑甲殺去,這一刻,他才感覺到那種深入骨髓的肅殺之氣。
“噗嗤……”
利刃入體的聲音傳來,反抗?毫無意義的掙扎罷了,在這些跟著王熠,征戰過無數強者的黑甲面前,這些亡命之徒,就像是剛剛蹣跚學步的嬰兒,根本沒有抵抗之力。
“啊啊啊啊,怎么這么強啊!”
有人面色驚恐,不甘的怒吼,可他還未說完,就已經被一桿大槍穿透,將其串在上面……
“殺,殺,殺!哈哈哈,哈哈哈。”
有人癲狂大笑,卻看到了對面黑甲那平靜到極致的目光,通體一顫,緊接著,便失去了生機……
“噗嗤,噗嗤。”
哪怕這些亡命之徒如何掙扎,黑甲只是默默調轉馬頭,如同萬年寒鐵,平靜,冷漠的發動第二波沖鋒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