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言謹帶著衣襟里縮著的蕭嚅回了房間,關上房門。
他行至檀木桌邊,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,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,薄唇輕抿了口。
這個時候最好保持不說話。
蕭嚅緊閉著自己的小鳥嘴,也不亂動,只是時不時偷瞄一眼某人的下頜。
進房后,身上的冷意自然也就消失了,暖洋洋的感覺襲遍全身,像陣陣初夏季節的暖風。
它舒坦地瞇了瞇小豆眼。
一直沉默的沈言謹卻發話,
“你的小鈴鐺呢。”
什么?
小鈴鐺?
小鈴鐺不是正好好的掛在它的脖子上嗎?
蕭嚅下意識的低頭看向光禿禿的脖頸。
沒有,什么也沒有。
它不死心的甩了甩小腦袋,可這次并沒有聽到小鈴鐺的聲音,也沒有觸感。
還沒等沈言謹再次發話,蕭嚅已經開始“啾啾”的叫了。
它好像想起了什么,對……
那夜,它能變成人好像就是因為小鈴鐺。
因為一直有事情沒能仔細想過,現下沈言謹一提醒,它怎么還能淡定。
“啾啾。”
那小鈴鐺現在就在它的身體內,而且還是一種以融合的方式,存在它的骨血內。
很奇妙。
“沈小胖。”
某人低沉的語氣響起。
蕭嚅打了個小哆嗦,回過神來便看對方那雙深墨色的眼瞳。
他眼簾半合,身上的氣息更是冷了幾分。
“啾啾。”
小鈴鐺還在啊!
只是…只是已經在它身體里了,這該怎么解釋?
沈言謹聽得懂鳥語?
雖然他是狗東西,那也不是真的牲口啊!
在對方逼迫的視線下,蕭嚅縮縮小腦袋,慫成團,那模樣,就當自己也不知道小鈴鐺是怎么不見的。
沈言謹:“不見就不見。”
這話聽得蕭嚅松了口氣,此時此刻又暗慶幸小王八蛋把五年前有關于它的事情忘記。
可下他下一句,簡直氣得蕭嚅想撲騰起翅膀,狠狠啄爛他那張人神共憤的臉。
他說:“我親自給你買新的。”
畜牲!
你他娘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?
蕭嚅氣得咬牙切齒,全身的羽毛炸成團狀。
它又開始后悔救某人那些時日了,這種狗東西就不該活著污染這個世界。
趕緊來個鬼差收了這只孽畜!
似是蕭嚅炸毛的模樣很好玩,對方曲指刮起了它那為數不多他羽毛。
語氣平靜:“長新了。”
話落,母指在光禿禿的皮面揉了揉。
長新?什么長新…
蕭嚅先是愣了下,又突然狂喜,自打變禿開始,它就沒奢望自己能在這么短時間里長出新的羽毛。
可事實證明,它真的長新毛了!
這讓每天照一遍鏡子的蕭嚅很開心,它終于不用多久就能見人,不會被嘲笑成禿驢。
也不管咒罵狗東西了,它開始的跳遠了沈言謹所能觸碰的范圍。
呲牙咧嘴的用圓溜溜的小豆眼一眨不眨的瞪著他。
好不容易要長新的羽毛,不能再隨便給小王八蛋亂摸,萬一被摸掉了,徹徹底底摸禿了,那它找誰哭去?
蕭嚅是不敢直接找沈言謹牲口算帳,但要真被逼急了,管他是天地之子還是書中的男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