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了一兩個小時,蕭嚅困了,它趴在綿綿的鳥窩里,闔上眼睛沉沉睡了過去。
夜半,冷風從石屋的縫隙里鉆入,撲哧似的把它軟綿綿的羽毛吹得豎起。
身體本能的反應在告訴它,危險就在旁邊。
蕭嚅不敢松懈,它這一個月沒有一天放松過,只要有點不對勁,它就立即有所察覺。
現在,撲哧在羽毛上的東西,很有可能是那玩意。
但為什么小鈴鐺不有提前警示?!
它心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。
除非進來的這東西,能夠誘惑一些較強大的靈器。
蕭嚅掀開眼簾,從燭影搖紅的昏黃視線中,有血滲著窗戶汩汩溢進來,隨之,一個個血紅的腳印從窗戶邊一步一步的走上供屋的汝柱上。
它略微屏住吸引,不為別的。
那腳印到在走到一半,忽然…
消失了。
“咔嚓。”
“咔嚓。”
“咔嚓……”
耳邊響起骨頭被咀嚼的聲音,然后,一且血淋漓的尸體忽然從梁柱上砸落,血亦飛測,沾染了大片地面,甚至有不少測到了供桌上。
蕭嚅瞳孔收縮,鼻間周圍的軟毛都被冷汗浸濕了,可它不敢動。
它目光如炬的盯著那團四肢極度扭曲的尸體。
然后…
尸體動了。
尸體的腦袋、手、腳,以一個詭異到常人無法做出來的弧度,從地面撐起,像只蛤蟆似的,睜著白色的眼眸,滲血的長發下,那張臉。
令人毛骨悚然!
恐怖如斯!
“啊……”
張亦立大叫一聲,隨即從旁跳起,直接把供桌上的香鼎砸向了那團一看不是人的東西。
他的動作太快,快到蕭嚅都沒來得及反應。
之后,就看到他從腰包里掏出無數的符紙,一股腦的拋向那東西。
蕭嚅清醒了,它連滾帶爬的滾下鳥窩,直奔張亦。
途中拼命的呼喚小鈴鐺,可這家伙居然在關鍵時刻掉鏈子,怎么也喚不醒。
不知是符紙還是香灰似乎起了作用,那東西痛苦的哀嚎,連連后退,沒有再往前。
張亦也不敢大意,他把其余供奉的香灰都倒在自己坐著的范圍外,然后都放上符紙。
喘了口氣。
“他娘的,這東西怎么進來的。”
說罷,又觀摩起石屋里唯一的窗戶,發現那里破了個口子,還挺大。
怎么之前他就沒發現?
張亦懊惱不已。
“啾啾。”
不知道,這東西不好對付,萬事小心為上,今夜恐怕不平靜。
說完,又搖晃起脖頸間的小鈴鐺。
對它來說,小鈴鐺算是它到這個世界的保命符,不把小鈴鐺弄醒,今晚會怎么樣它都無法正確避免。
它看向鳥窩。
那里的周圍都布滿了像蛛絲似的頭發。
把目光再次投到不遠處窗戶下的東西,蕭嚅咽了咽口水,那玩意居然就那樣半跳著,倒掛著斷開的腦袋看著它和張亦。
饒是見過那么多次這種東西,蕭嚅對這個玩意還是心生后怕。
不過只要不消失…
這想法剛落,就見趴在那四不像的東西不見了。
對,就是不不見了!
蕭嚅默不作聲的,緩緩的,抬起小腦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