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清修府已經是深夜。
蕭嚅坐著的馬車車輪轆轆進了府邸，下馬后，她伸展了幾下腰肢。
揉著后腰走入大院子。
守衛見到她都頜首行了個禮，把她放進行。
在燈籠的照映下，回去的路程似乎變長了。
“回來了？”
一聲輕冷的嗓音在拐角處響起，蕭嚅嚇了一跳，待看清站在拐角處的人后，心里暗暗松了口氣，面上冷靜道：“嗯，老皇帝問的都是一些小事，他還真和你跟我說的提議讓我住祭神殿，但我沒同意。”
沈言謹轉過身倚著墻，側過的臉在昏黃的燭光下格外精致。
他好看的睫毛在昏黃的燭光下竟還能看得出小扇的形狀。
回視的目光攜有熟悉的冷漠和凜冽。
不知為何，蕭嚅腦海中驀然浮現，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場景。
她可不就是在無意之間，發現他嗎？
“過來。”
嗯？
蕭嚅挪著小步子，走了過去。
瞥見他受傷的手已經換了新的紗布包裹，便猜到他發現自己撿他帕子偷藏的事情。
難道他是來興師問罪的？
沈言謹伸手把人一把拽到身前，抬起受傷的手，掌心中安安靜靜地躺著一方制工精致的帕子。
帕子邊角處，繡著一個沈字。
蕭嚅：“……”
還真的是興師問罪！
沈言謹：“這是什么。”
蕭嚅：“帕子。”
沈言謹挑眉：“我不瞎，帕子為何在你身上。”
蕭嚅低下頭，平靜回：“撿的，你隨意亂丟東西，萬一被歹心之人撿去，成了有機可乘的條件，豈非危險。”
空氣忽然有些凝重，過了一會。
沈言謹眸色深沉，受傷的手輕捏著她的下巴，將她的頭緩緩提起，強行讓她的目光與自己對視。
他哼笑：“你在關心我。”
蕭嚅心里一驚，她連忙掙扎開將視線投向另一邊，欲想后退幾步。
腰卻被一把攬住，下巴再次被抬起，對上那雙深色的瞳仁。
沈言謹垂下眼簾，微弓著身，頭低了下來，深邃的目光緊鎖著她。
語氣里又多了分哼笑：“我說的不對？還是……”
他手攬著她的腰，往前一帶，兩人幾乎抱在了一起，心跳和呼吸聲仿佛就在耳邊。
他又說：“蕭嚅，我說的不對么？”
蕭嚅哪里敢回答，她都瞳孔收縮眼球放大了！
這種情況下，她連呼吸都困難，別提說話了。
沈言謹捏著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，神色又深沉幾分：“乖，回答，你說謊我會知道的。”
誘哄似的聲音仿佛對蕭嚅起了作用，她張了張嘴，冷硬地的開口：“我、我是關心你……萬一你出事了，我以后再變回鳥身，還有誰能像你一樣收留我。”
沈言謹放開手，冷哼：“僅此而已？”
蕭嚅：“？”
不然呢，還有什么？
欲要開口再說幾句好話，沈言謹瞥了她一眼，目光里的寒磣就像看死物，看得她心里發毛。
蕭嚅：“我……”
沈言謹轉身，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夜幕，他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格外修長。
蕭嚅一臉莫名其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