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丫攥著衣角的手又緊了緊，眨巴著眼睛：“那……姐姐是來做什么的？”
沈言謹似乎自從跟著來到現在，視線都沒有從房間里的某個角落多做移動。
雖然蕭嚅背對著他，候有時候還會下意識的注意他的某些細微動作。
“我來，是想問你一件事情。”
二人顫顫巍巍：“什么…事？”
“你家人的死，你知道嗎？”
話音一落，房間里鴉雀無聲，仿佛失去了任何音聲源。
蕭嚅看著面前快速陷入沉默的二人，她嘆了口氣，半垂著眼簾，又揉了揉她的發絲，“你要是不愿意說，我也不逼你，不過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，要不要回答。”
二丫先是把低著的頭抬起，目光呆滯的看著蕭嚅，最后像是做了什么決定，雙膝撲通一聲跪下，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在蕭嚅耳邊響起：“對不起，這一切都是我的錯，我不該…我不該的。”
看著二丫哭得那么無助的模樣，蕭嚅的掌心微微頓了頓。
“你要不想說，可以不說。”
二丫：“出事那天晚上，我正抱著我弟弟，走在小巷子里。”
說著說著，二丫陷入了回憶。
“二丫，你把小弟抱去二嬸家幾天，我們要出城辦一些工活。”
中年男人把手中的桿子放至屋子的角落，未了，順帶將角落的大木勺拿了起來。
他臉色和平常無一二，唯有身上散發的一股讓人難以忽略的臭味。
二丫笑吟吟的應下，抱起小木床里的弟弟，便要朝著門口走。
一直坐在椅子上沉默的女人瞥了眼，直接走過來從二丫手中搶過小弟，“不行，憑什么我的孩子要送到那家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，要去就讓這死丫頭自己去！”
二丫顫顫巍巍的縮成一小團，看著母親嚴肅的臉，竟手足無措。
“娘…我會照顧好弟弟。”
女人冷哼：“誰知道呢，你這死丫頭的心眼多著呢，還偷偷掐過我兒子的手臂。”
二丫急得連忙解釋：“娘，真的不是我掐我，不是我。”
中年男人重哼：“你這婆娘可少作一點，把孩子給二丫，我們出城帶不了，家里沒個人照顧，怎么行？”
“我不管，反正就是不能送到那家子里去，回來還得給他們錢，這些年他們借的錢還少嗎？都沒見他們還。”
女人罵罵咧咧，抱著孩子站在門口，聲音嗓門加到了最大，仿佛恨不得這條小巷子里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。
一名老婦人弓著腰從某個房間里走了出來，先是看了眼罵罵咧咧的女人，再看向壓著怒氣的男人，最后喟然長嘆：“鎮兒，她要是不愿意，就讓我這個老太婆幫忙照看一二吧。”
中年人皺眉：“娘，這怎么能行，您的身子骨還沒完全好，要是再出個什么事，我怎么能向大哥二哥交代。”
這話一出，房間瞬間陷入了平靜。
半晌，女人像炸開鍋的沸水，又開始罵罵咧咧：“萬一把她的病氣過給我兒子，豈非出大事，這樣不行，不行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