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紅端了燒好的水進房。
看到的便是血淋淋的一幕,頓時把木盆放下,雙手捂著嘴不讓自己傳出一絲一毫的聲音。
國師大人太可憐了。
這傷,得多疼,光是看著,她都覺得很痛。
國師大人居然這么能忍。
石渣剛挑到一半,就聽到小綠的聲音。
“沈、沈大人?你怎么…”
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,蕭嚅頓也顧不上還在專心給自己挑石渣的老大夫了,連忙用袖子遮住受傷的半邊臉和腦袋。
側過身,用余光看著跨過門檻進到屋內的沈言謹。
他臉色非常不好,陰沉得能滴出水來。
身上攜著冷到仿佛能凍死人的寒意,目光直直盯向掩面偷看的蕭嚅,冷聲道:“蕭嚅,你最好想清楚怎么騙我。”
老大夫嚇懵了,他根本不明白這兩人的關系,所以心想著,這個人好生猖狂,居然敢和國師大人這么說話,難道不怕掉腦袋嗎?
蕭嚅僵著臉,內心肺腑:這家伙怎么知道的!
她離開的時候,確定他是不知道的,除非…
皇宮里有他的眼線。
這也太…
能在皇宮安插眼線,蕭嚅服氣了。
“我…”
蕭嚅看了眼呆愣的老大夫,想到自己的身份,“不礙事,你先下去吧,沈大人有事要與我商議。”
老大夫不干了,他連忙回答:“這不行,必須盡快處理傷口,否則會引起不必要的感染。”
“不用走,你繼續。”
沈言謹下達命令后,上前一把扼住她手,不可抗拒的移開。
當看到那白嫩的臉上紅一塊青一塊還滲著血液的模樣,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。
老大夫嚇得噤了聲,吹胡子瞪眼看著這個無禮的男人,打量了一番后,隱隱約約發現他身上穿的花紋衣袍和國師大人衣上的花紋如出一轍。
頓時像明白了什么,哪怕他平日里再怎么孤陋寡聞,也知道這其中蘊含著什么。
他收起瞪人的眸子,往后靠了靠。
兩小口的毛質,他一個老人家還是看著吧。
蕭嚅并不知道老大夫已經發現她和沈言謹的事情了,黑著一張說:“傷得不是很嚴重,沈大人何必如此…”
他不是和那姓柳的女人聊得熱火朝天嗎?怎么現在倒反過來詢問她了?
該生氣的不是她嗎?
一想到這個,蕭嚅立即板起臉色,“沈大人不陪著美人,怎么到國師府來找我商議事情,什么事情值得沈大人拋開美人呢。”
她說的話隱約透著一股陰陽怪氣。
哪怕是一旁觀看的老大夫也聽了出來。
更別提沈言謹本人。
沈言謹微皺著眉,瀲滟的眸子因垂著的眼簾微微半闔著。
他嗓音清冷,仿佛帶著一絲軟下來的哄意:“蕭嚅,認真回答我,你這傷,怎么回事。”
這不明擺著摔的嗎?
為什么還要她親口說?
他的眼線難道匯報的不夠清楚?
殊不知,那些眼線剛說到她受傷,他已經什么也顧不上,連后面的聽都沒聽,就趕著出宮徑直奔向國師府了。
所以,他根本不知道怎么一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