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世界都被籠罩在一層黑暗之中，黑蛟盤旋在地面，除了那雙幽綠的豎瞳，其余的部位根本就看不見。
蕭嚅瑟縮著身體躲在一處較為隱蔽的地方，手心里的小紙人抱著她的拇指，用紙腦袋蹭著她的指紋，像是在安慰，又像是在心疼。
她在用靈符擺陣，且已經悄無聲息的完成了所有布置。
只待拂祈音動身。
這個招數，是推翻了以往所學的一切，從頭到尾都反著來的。
“噓，一會你找個地方藏起來，不要跟著我。”
若是自己控制不好，傷到了沈大佬的紙人化身，她會無法原諒自己。
“現在，你把靈力都給我，全部，雖然我的身體可能會承受不住，但后面的事情，有些危險，我想一個人來。”
她和拂祈音之間的恩恩怨怨，由她自己來解決。
小紙人緊緊抱著她的拇指怎么也不肯撤手，它的小紙腦袋只能前后搖晃，明明是拒絕的動作，可落在蕭嚅眼中，卻變成了同意。
“乖。”
蕭嚅拇指觸著小紙人，有些虛弱地開口，“來吧，你有多少就傳多少給我。”
小紙人一開始沒動靜，后來不知道怎么了，它從蕭嚅的手里一直順著爬上她的脖頸，再哼唧哼唧地爬到下巴。
紙腦袋不由分說壓在了蕭嚅的唇上。
然后，蕭嚅感覺一種電流順著嘴唇擴散至全身。
她的傷口、疲憊、精神都被治療到最佳的狀態，那源源不斷傳來的靈力更是滋補著她的空蕩的身體。
這是以前都沒有過的感覺。
等一切都準備就緒后，蕭嚅把小紙人從嘴上扒下來，放在掌心中輕聲說：“找個地方，躲起來吧。”
小紙人不依不饒，死死抱著她的一根手指不放。
蕭嚅沒辦法，只好伸手去扒，然后發現自己每扒一下，小紙人都會抱得更緊。
結果外的沈言謹臉色難看，四神獸跟在身邊沒一個敢說話，生怕禍及自己。
始終驅逐不開小紙人的蕭嚅嘆了口氣，“你不想離開也可以，到我脖子后面吧。”
小紙人猶豫了一會，還是乖順地聽從了蕭嚅的吩咐，從手心攀爬到了脖頸處。
那微涼的癢意傳來，蕭嚅有些不適應地撓了撓亂動的小紙人。
此時，黑壓一片的天空被一束白光籠罩在其中。
那光芒陰森又帶著冷氣，仿佛在召喚著什么人類所害怕的東西。
拂祈音不知什么時候從黑蛟的頭頂處高高懸浮了起來。
她白色的眼睛盯著白光的方向，整張臉扭曲得可怕，“上古一族就要回來了，一萬多年了，本座等了一萬多年了！”
她瘋癲的聲音擴散在整片地區，蕭嚅耳膜險些被震破。
“拂祈音，你為什么執迷不悟？”
蕭嚅冷聲詢問，她此時此刻已經和拂祈音同處一個高度，此時的她并沒有借用靈符，而是自主懸浮在半空。
“本座這不叫執迷不悟，本座的事情還論不到你來指教！”
她笑得猖狂，可在看到光芒逐漸變大時，眼里的悲傷卻止不住溢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