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云奇看了她一眼，見她擠眉弄眼的，心知她是有事情要和唐遠山說，便也沒多問，點了點頭就率先離開。
韓云奇走遠后，唐笑笑看著唐遠山，有些猶豫地組織了下語言，問道：“叔，你以前......為啥總是和如歌她媽她們動手啊？”
“......”冷不丁被小輩問了這么個問題，老流氓也有些不好意思，撓了撓頭道：“害，我那還不是......生氣么，那幾個女人，沒一個像話的！”
唐笑笑眨了眨眼，她之所以這么直接地問出口，也是因為她重生回來之后和唐遠山接觸得多，唐遠山的性子又有些混，沒什么長輩的樣子，兩人之間更像是同輩的朋友。
所以她也沒遮遮掩掩的。
她小的時候有一次就撞見過唐遠山對第二任媳婦，也就是唐如歌的親小姨動手。
當時她和唐如歌兩個小姑娘蹦蹦跳跳地進了唐遠山家的院子，就聽見屋子里頭噼里啪啦的一通響，也不知道是摔了什么，然后就是女人的叫喊聲。
唐如歌大聲喊了句“爸！”，唐遠山沒多久就從房間里走出來，臉上還掛著條血印子，一看就是被女人尖銳的指甲撓的，見到唐笑笑也在后，他竟然還能像沒事人一樣對她笑了笑：“笑笑來了呀，你跟如歌先出去玩，叔叔家里有事，乖......”沒等他說完，唐如歌的小姨就從屋子里追出來，一下子抓住唐遠山的頭發狠狠薅了一把。
那畫面太美，在唐笑笑的童年記憶里畫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。
從唐遠山只對那幾個女人動過手，卻從來不打孩子這上面看，他顯然不是那種一失控就不管不顧，失去理智的家暴男。
“老子喝個小酒，賭兩把回家她們就嘮嘮叨叨，我不搭理吧，嘿！還更上綱上線了，摔摔打打的，家里什么都敢砸，那不都是錢嗎？老子弄點錢容易嗎！”
“家里什么都不收拾，孩子餓得直哭，老子半夜回家連個熱炕頭都睡不上，不打她們留著干嘛？”唐遠山越說越覺得自己理直氣壯，眼珠子都瞪了起來。
“還罵我沒出息，咒我遲早蹲大牢吃槍子兒......”
唐笑笑......
這么聽著是挺過分的。
可人家說的，也都是事實啊。
游手好閑，不思進取，還在外面胡搞經常夜不歸宿......這換到哪個女人身上，攤上這么一個爺們都不可能忍著什么都不說吧。
就您以前那個熊樣，能有女人愿意跟你過日子真的該燒高香了好么。
還給你操持家務帶孩子，讓你回家就能睡上熱炕頭，想得挺美。
“那你以后還準備這樣對孫招娣？”
“那哪能呢！招娣多好啊！又勤快又懂事，我哪舍得打她！”唐遠山高聲反駁。
“她要是也嘮叨你，不給你收拾屋做飯呢？”
“不可能，我晚上不洗腳她都不讓我上床，她那么愛干凈怎么可能不收拾屋。”唐遠山也聽明白了唐笑笑想問什么，直接道：“侄女啊，叔知道你擔心啥，放心吧，我也老了，玩不動咯！這把年紀能找個這么好的女人，我知道惜福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