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他的事,跟我們沒關系。此事不可再告訴別人,包括你們爹和六皇子。你們只心里有數,秋兒跟他不會真的在一起。”容嵐神色嚴肅。
“不對啊!”沐元若蹙眉,若有所思,“上一回小妹被抓,就是蘇默碰上救下的,是他說抓人的是他師叔,也是他說那兩人是西遼派來的。這一次,就那么巧,小妹出事,又被蘇默撞見救下,而且還是青冥樓的人!他不會是故意設計玩兒英雄救美吧?”
元秋扶額,“姐,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。第一次,他的師叔不一定是青冥樓的人,如果是他設計的,他更應該撇清,而不是自己說出來。這一次,我已經知道他就是青夙,他還派打著印子的屬下去刺殺我?”
沐元若輕咳,“你說的有理,但我只是覺得巧合過多。就一件事,他是青冥樓的樓主,刺殺你的是青冥樓的殺手,這怎么解釋?”
“不需要解釋。”元秋搖頭,“我確定他就是青夙,但要么青冥樓的殺手已經脫離他的掌控,要么那些根本不是青冥樓的殺手。他不可能設計騙我,因為沒必要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萬一他在演戲,就是想讓你喜歡上他呢?”沐元若反問。
“長得丑的人才需要處心積慮設計演戲。”元秋開玩笑,“姐你覺得美貌無敵的蘇天仙用得著那樣大費周章嗎?”
“也對。”沐元若揉了揉額頭,“本來就看不透那個人,如今知道他是青夙,我更混亂了。他到底想干什么呢?”
“娘說了不要探究他的事,只需要知道不可能是他做的就好。我們該考慮的是,那些殺手是誰派來的?”元秋問。
沒有其他證據的情況下,只能暫時認定是西遼皇室所為。
至于那群刺客是不是真正的青冥樓殺手,元秋打算下次見到蘇默時問一下,但他可以不回答。
南安王府從北邊購買的一批果樹這日運來了萬安城,四個灰頭土臉的男人趕著兩輛大車,停在了王府后門。
蘇默接到消息,到園子里去查看。
四個男人把帶著泥土,用麻袋裹著根部的果樹從車上卸下來,其中一個上前來跟蘇默說話。
“王爺,老板說了,這批果樹金貴,得有專人伺候著,不然定是養不活。我們哥幾個祖祖輩輩都跟果樹打交道,也有把子力氣,什么粗活都能干,卻因吃的太多被老板嫌棄,讓我們這趟送到就不準再回去了!王爺可憐可憐,把我們買了吧,不要錢,給口飯就成!”
男人跪在地上,頭垂得很低,露出后頸上一塊青色印記。
“一人一日只要一口飯?”蘇默反問。
男人面色一僵,不遠處豎耳朵聽著的另外三人都低著頭,肩膀聳動。
阿福跑過來,“主子,這是怎么了?他們在哭嗎?”
蘇默輕哼一聲,轉身走了。
阿福一頭霧水,直到地上跪著的男人和不遠處的三個男人抬起頭來,一個個憋著笑看向他。
“你……你們……”阿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,又下意識地看向四周,確定沒人,才壓低聲音問,“你們來這里做什么?”
“王爺答應買下我們,以后留在府里養樹!”高壯的男人說。
話落四個男人熱火朝天地干起活來,刨坑栽樹動作嫻熟,干完就問阿福要吃要喝……
夜幕降臨,南安王府一片靜寂。
蘇默坐在書案后寫字,不遠處并排跪著四個男人。
阿福小心翼翼地說,“主子,一個時辰了。不行就把他們趕走,跪著挺礙眼的。”
蘇默沒反應,又過了一刻鐘才停筆,抬起頭來,看著四個男人神色淡漠地問,“錢這么快就花光了?”
四個男人聞言,一個摸前胸,一個抓后背,一個扯腰帶,一個脫了鞋。
片刻后,各自舉起一沓銀票來,“在這兒呢!其他的存在錢莊了!都沒花!”
“主子,我們都是年幼被青絕抓去的,早不知道家在哪兒了,過了那么多年刀口舔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,給青絕賣命斂財,終于等到那老瘋子死了,主子卻把青冥樓給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