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灃城的事,明顯是容元秋在替蘇默報當年的仇怨。
對此,蘇晏的立場,當下并不明確。因為蘇治出事對他未必是壞事,這是他往上爬的機會。但無奈太子派的勢力太強,蘇晏又因為曾經跟蘇默“不錯”的關系,被安排前來東明交涉,他也知道,若是不能把蘇治救回去,他的處境也會很糟糕。
總之,蘇晏這次的打算是,見機行事。反正東明皇帝肯定會獅子大開口,要求南詔割地賠款都是輕的,到時候蘇晏也沒有拍板的權力,還是得派人回去請示蘇禛。他只扮演好自己南詔使者的角色,表面上盡力維護南詔的利益就好。
至于蘇默和元秋,仍是蘇晏想要拉攏的。但同時他身邊被安插了太子派的眼線,很多事也不能做得太明顯。
“六弟還好吧?”蘇晏笑著問元秋。
阿福替元秋回答,“好得很!就不用蘇三皇子惦念了!”
蘇晏不氣不惱,笑容滿面地說,“那就好,待我先見過君皇陛下,然后再登門拜訪,跟六弟共飲幾杯。”
“不必了,容國公府不歡迎除了蘇默之外姓蘇的人,除非是橫著進去的!”阿福這回可是一點兒都不客氣。他不喜歡蘇晏,覺得這人也是個虛偽的野心家。
或者說,阿福厭惡南詔皇室所有的人。他在南詔皇宮生活的那幾年,雖然蘇默當時已經十幾歲了,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只能任人欺負,但遭受的冷待和羞辱依舊讓阿福想起來就氣憤不已。
阿福口中橫著進去的,自然就是被抓來當新質子的蘇治了。
蘇晏訕訕的,見元秋也不搭理他,正巧東明皇室接到消息,二皇子君紫琎被派來安排南詔使者,元秋便帶著阿福離開了。
蘇晏看著元秋的背影,眸光微閃。當初他對蘇默和元秋的婚事表現得十分積極,其實是有自己的私心。
首先他是沒有權利改變那樁親事的,蘇默請他幫忙推掉也被他拒絕了,因為他不想冒險做一些可能給自己惹來麻煩的事。既然改變不了,精明的蘇晏便表現出一副為蘇默好的樣子。
其次蘇晏盤算著,跟蘇默搞好關系,將來蘇默若是愿意幫他,他想要搶奪南詔皇室的那把龍椅,勝算就會大很多。至少從蘇晏的角度,蘇默和蘇治之間矛盾無法調和,蘇默跟他同母異父的親弟弟蘇奕之間,更是沒可能和解,如此蘇默幫他的可能性是最大的。
雖然元秋態度冷淡,但蘇晏仍是決定要跟他們搞好關系。
元秋并未注意到,南詔國來的隊伍里,還有曾來找過蘇默的,他的表哥梅景齊。
元秋和阿福回去的路上,阿福一拍腦門兒,“我還說要給蘇治一點顏色瞧瞧,結果這兩天都把他給忘了!”主要是認了娘太開心,阿福根本沒想起蘇治那個人渣。
阿福問元秋,君兆麟會不會接受了南詔給的好處之后把蘇治放回去?
元秋搖頭,“不會的,我都說了,那是新的質子,蘇默在東明待了五年,蘇治少說也來五年吧。”
阿福眨眨眼,“我看蘇治待不夠五年。等姐夫回來,不出三年,把南詔給滅了,哈哈哈哈!”
“小阿福,我是你姐,蘇默是你一只腳過了門,一只腳還在外面的上門姐夫,你要搞清楚,自己應該站哪邊。”元秋笑著說。
阿福正色道,“是啊,我是小舅子,怎么能幫姐夫呢?我才是正經的容家人,等那個誰,那個蘇默回來,我可得好好考考他,若是不過關,不準進咱們容家大門!”
阿福話落,自己開心得樂個不停,曾經親愛的主子在他口中變成了“那個誰”,想想真的好爽啊!
因為顧楓不在,君靈月并不想入宮赴宴。君紫桓說宮宴結束太晚,影響容元若早睡,也不打算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