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孟儷跟君兆麟求了恩典,前去看望她的父母。
“爹,娘,你們怎么把小妹也帶過來了?”孟儷神色不悅。
孟嫻原本正氣定神閑地在喝茶,聞言眸光微黯,“姐姐是覺得我丟人現眼,不該出門嗎?”
孟儷蹙眉,“你身體嬌弱,往年讓你來都不來,偏偏今年要來,我倒要問你,存得什么心?出了那樣的事,你覺得很光彩嗎?”
“是不比姐姐高高在上,能與皇后分庭抗禮來得光彩。但我又沒做錯什么,我為什么不能出門?”孟嫻反駁。
孟儷面色一沉,“你說什么?什么時候學會說話如此陰陽怪氣?我的事輪得到你指手畫腳嗎?你沒做錯什么?你為了一本破書,傻傻地跑到人家的陷阱里面去,出門在外不謹慎,不小心,不知道保護自己,你還有理了?”
“姐姐,那不是破書。”孟嫻卻不管孟儷的訓斥,更在意的是孟儷將藍羽公子的書稱為破書。
“我看你是魔怔了!整日打扮成那樣,經過這回,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惦記著一個根本沒見過的男人!你已經成為一個笑話了還不自知!”孟儷真的很生氣。
白家設套陷害孟嫻,孟儷氣不過,當然要請君兆麟主持公道。
君兆麟雖然明面上敲打皇后和白家,但他原本已經打算用賜婚把這件事揭過去,畢竟顏面最重要。孟嫻不嫁白沭,更會被人笑話,且也嫁不了別人了。
誰知孟夫人進宮跟孟儷說,千萬不能賜婚,因為孟嫻揚言若是讓她嫁給白沭她就去死,孟家人怕她一時想不開真尋了短見。
雖然孟儷也不想讓孟嫻嫁給白沭那個紈绔,但此事的結果,孟家同樣惹得君兆麟不快。書香門第最重名節,一榮俱榮一損俱損,孟嫻出了這檔子事,并不會讓人覺得她清高冷傲,只會讓人覺得她不知羞恥,尤其關于她心慕藍羽公子的事傳得沸沸揚揚,更是讓人笑話。
偏生她不在家里好好反省,竟然還堅持要出來參加秋狩,一副什么都無所謂的樣子。難道她不知道背地里別家都是如何指指點點說閑話的嗎?
“皇上也知道了那什么藍羽公子的事,言稱很可笑,不明白孟家怎么教出這樣的女兒來。”孟儷冷聲說。
孟嫻垂了頭不說話,但握緊的手顯然是不服氣的。
“爹,娘,你們跟祖母平素都慣著小妹,我原以為她雖然不擅交際,但也算懂事,沒想到是我太高看她了。”孟儷冷聲說,“既然她寧死都不嫁白沭,這輩子也別指望再嫁什么好人家了,嫁得太低憑白丟人,不如干脆絞了頭發。”
孟嫻面色一僵,“姐姐,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嚴苛?明明是有人害我!”
“我倒要問你,自小學的禮義廉恥到哪里去了?你為什么對清白這樣重大的事如此不在意?”孟儷反問。她進宮后很少能見到孟嫻,沒想到自家妹妹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。
“若是世人的流言蜚語我都要在意的話,就沒法活了。錯不在我,越是有人害我,我越是要活得好好的。”孟嫻冷聲說。
孟夫人見兩個女兒吵起來,連忙勸孟儷別生氣,“事到如今,嫻兒是最苦的,她只是想出來散散心,儷兒你別跟她計較了。以后的事,以后再說吧,哪能真讓她絞了頭發當姑子去?”
孟儷見父母仍是護著孟嫻,又見孟嫻油鹽不進的樣子,心中氣惱,起身欲走。
到孟嫻身旁,孟儷駐足,伸手就把她頭上那個藍色羽毛狀的發飾給摘下來扔在了地上,“再讓我看到你戴這個,定饒不了你!”
話落孟儷便走了,孟嫻紅著眼睛把地上的發飾撿起來,哭著跑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元秋并不知道孟家姐妹起了爭執,接下來都沒人再找她麻煩,出發五日后如期抵達了烏蘭圍場。
“姐姐,這邊好美啊!”阿福感嘆。
元秋掀開車簾,就見晚霞瑰麗如火,廣袤的草原在晚風吹拂下翻涌著金色的浪潮,山脈綿延起伏,烏蘭行宮已經出現在不遠處。
住處是按等級分的,容國公府來的人少,住處寬敞舒適。
紅苓讓人把元秋的行李放進他的房間去,阿福指揮著把他給蘇默收拾的行李也放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