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秋拔下所有金針,微微松了一口氣,回身靠在尤霧身上,“師兄,好累啊。”
尤霧抱住元秋,又揉了揉她的頭發,“你的針法又精進了。”
苗欽連忙去看蘇治,他這下是真昏迷過去了,整個人像是水泡過一樣,面色慘白,冷汗和淚水糊了一臉。
“夏姑娘,這……真能行嗎?”苗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。
元秋神色不悅,“你是在質疑我們家的獨門針法嗎?行不行,等他醒了見分曉!”
苗欽神色尷尬地笑笑,“辛苦夏姑娘,我只是擔心治兒,絕對沒有質疑的意思。”
“這種療法,一次的效果未必會多好。若是起色不明顯,需得持續施針,多來幾次。”元秋神色認真。
苗欽點頭道謝。
尤霧嘴角微抽。等蘇治醒了,若是說沒用,那就繼續被扎針,不想被扎針,只能好起來……
反正,有用沒用,都是醫者說了算,外行根本就不懂,也沒資格質疑。
蘇治若是質疑,要么自己放棄治療,元秋不需要負責任,要么就得給元秋多來幾次的機會,保證讓他死去活來,活來再死去。
這個小師妹真的很乖,也是真的有點毒,但毒得聰明又可愛……尤霧想。
等到下晌,蘇治才蘇醒過來,整個人呆呆的,仿佛失了魂一般。
苗欽問他感覺如何,蘇治動了動嘴唇,并未發出任何聲音。
“治兒,不如今夜再看看,若是老樣子的話,夏姑娘說要再施針幾次才能好。”苗欽嘆氣。
蘇治一下子瞪大了眼睛,不住地搖頭,張嘴,努力發出嘶啞的聲音,“我……感覺……好……好多了!”
所謂的“治療”,比之前遭受的監禁折磨,比起那些噩夢,更加恐怖,不管有用沒用,他絕對不想再來一回了!
苗欽真以為蘇治感覺到身體有明顯好轉,如此放下心來,“夏姑娘給你配了些藥,我讓太醫看過,都是很好的補藥,你每日按時服用,早點好起來。不能總這樣出不了門,見不了人,皇上看了也不喜。”
蘇治愣愣地點頭。
苗欽見他精神不濟,讓下人伺候著把元秋給的藥吃了,好好休息。本來想跟蘇治商議的事也沒有談。
蘇治剛服了藥便吐了一大口血出來,苗欽連忙又把正在逛太子府后花園的尤霧和元秋請過來。
元秋很淡定,“他之前受傷太重,體內有淤血,所以導致氣血阻滯,身體怎么可能好?這是清除淤血的,若是不吐血才不正常。”
苗欽一聽,很有道理,便放下心來,叮囑他的女兒,太子妃小苗氏按時給蘇治服藥。
蘇治昏睡過去之前跟苗欽說,接下來的事讓苗欽做主。他十分信重這個舅舅,知道苗欽不管做什么都是為他好。
傍晚時分,苗欽才帶著尤霧和元秋回將軍府。
給元秋安排的房間就在尤霧隔壁。尤霧提了許多要求,說她這個小師妹對家具擺設都很挑剔,吃食衣物也都要最好的。
先前尤霧對這些都不在意,如今苗欽看來,自然是因為尤霧喜歡并寵愛這個小師妹所以才會提出要求,自是好好準備,不敢怠慢。
是夜,苗欽叫了他的兒子們以及太子派的一些親信官員在書房議事,也請了尤霧過去。
元秋拉著尤霧的衣角,如影隨形,像是怕這個“親愛的師兄”跑了。
苗欽并不跟一個與南詔沒有任何利益糾葛的小丫頭計較,便隨她去。
之前議事,苗欽已經有造反的苗頭,想讓蘇治一步登天坐上皇位,省得夜長夢多。
但情勢發生重大變化,如今再那樣鋌而走險,怎么看都沒必要了。
“爹,父皇給蘇奕封王,讓他暫時離開,可能另有用意,未必就是放棄他選了太子表弟。”苗銳擰眉,“根據可靠情報,蘇奕得了父皇的秘密詔書,那詔書一旦拿出來,便能廢掉太子表弟的位置!不得不防!萬一皇上是為了讓我們放松警惕,伺機削弱爹手中的兵權,然后再把蘇奕叫回來呢?”
苗鐸輕哼,“依我看,就照原來說的,反了就是!省得再出岔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