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靈月讓凝香把段云鶴送給她未出世孩子的小車拿過來給柳皓康用,小家伙在精致可愛的小車里咿咿呀呀地說話,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。
君靈月眉宇之間滿是擔憂。她曾在旬陽侯府生活過幾個月,并不喜歡顧淮這個長輩,后來事情鬧成那樣也是誰都沒有預料到的。
談是非,錯在沐振軒和柳曼姝,顧淮和容元楓都是受害者。
不管顧淮在養育容元楓的過程中有沒有盡心,曾經的祖孫情都不是假的,那樣的結果對顧淮是嚴重的打擊,對容元楓又何嘗不是?
外人可以冷靜地評價顧淮的行為,但曾經叫了十八年顧楓的容元楓,又該如何面對這再次迎面而來的痛擊?
元秋和容元楓在旬陽侯府大門外下馬。
這里對他們來說都不陌生。不遠處就是曾經的鎮國公府,如今成了九公主府。
顧府的侍衛都不見了,須發花白的老管家再次見到容元楓,眼神復雜,沒有行禮,只是點了點頭,引著他們去見顧淮。
顧淮在顧家的祠堂里站著,面前就是他兒子顧航的牌位,才剛上的香,煙氣裊裊。
“老爺,容國公府大公子和三小姐來了。”老管家稟報。
顧淮緩緩轉身,聲音蒼老低沉,“我還以為這次會見到容嵐,我倒想問問她,自己生不出兒子,到處撿兒子,連那對奸夫**的兒子都要養著,是什么居心?”
一聽這話,容元楓便寒了臉,“我娘做什么,跟外人沒有關系!”
“外人?我可是你叫了十八年爺爺的人,如今成了外人?”顧淮短短時日急速衰老,曾經精神矍鑠的老者如今蒼白陰郁,原本精心打理的胡須也亂如枯草一般,眼窩深陷,眸光陰鷙,直勾勾地盯著容元楓,像是要把他給撕了。
“是你把我趕走的!”容元楓冷聲說。
顧淮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,“難道,我不趕你走,你還有臉賴在顧家,繼續當我的孫子嗎?果然是賤種,跟你的賤人爹娘一樣的下賤!”
容元楓緊握著拳頭,壓抑心中怒火,“我外公呢?”
“既然你叫他外公,那么想必在你心里,他跟柳曼姝的爹是一樣的?那正好,養出那么下作無恥的女兒,他總要付出代價!”顧淮冷笑。
元秋伸手,拉了容元楓一下,她上前,看著顧淮,面色冷然,“顧老,你的心情,或許我們都無法感同身受,但你如今做這些也于事無補,何必傷害無辜的人?”
“容元秋!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!沐振軒那個該遭天譴的賤人,到頭來兒女雙全,我們顧家卻要斷子絕孫!你告訴我誰無辜?”顧淮咬牙切齒地說。
“你要如何才肯放了我師父?”元秋直截了當地問。她需要搞清楚顧淮的目的,只是為了泄憤,或者另有所圖。
顧淮冷哼,“讓容元楓先跪下,親口說出他是下賤的野種,再談其他!”
“不可能!”元秋冷聲說。
“看來,你是想等著看柳仲的尸體了?”顧淮冷笑,“我可以保證,你們誰都找不到他在哪里。今日之內,不滿足我的要求,就等著給他收尸吧!”
“顧老,你有沒有想過,你的兒子還在人世?你或許有真正的親孫子,只是你不知道?”元秋看著顧淮問。
顧淮面色一僵,“不可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