韋鶴面色有些僵硬,皺眉思索起來,過了一會兒才開口,“你應該也知道,雖然青魅是我的外孫女,但青絕活著的時候,我根本沒有說話的余地,青絕死了,留下的那群高手也只效忠青魅,青魅對我從來都頤指氣使,把我當個奴才,她不想讓我知道的事,我是無權過問的。”
蘇默搖頭,“說點有用的。”
韋鶴臉色難看,“我是想說,青魅從小到大接觸過什么人,暗中做了什么事,很多我都不知道。她身邊總有人跟著,我也不敢查她。當初青絕用來控制那些人的毒藥,我身上原來也有,所以我想不管青魅,自己離開都不行。”
“去年青魅突然開始找青絕收的秘密徒弟的名單,你那個時候才知道她的存在。剛開始我也沒想太多,后來才覺得不對勁,懷疑青魅是看上了哪個男人,被人利用了。”
“我問過青魅,她說她想做什么做什么,讓我不必操心。青魅經常一個人離開家,但去了哪里,見了什么人,都不讓我知道。”
“直到去年年底,青魅突然決定去東明國,我也不知道她從哪兒查出,東明國那兩位皇子是青絕的徒弟的,我也問了,她還是不肯說。”
“那個時候,我發現原本效忠青魅的很多高手都不見了,我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,喝了她給的一杯茶,原來的毒解了,卻中了新的毒,第一次發作的時候我才知道。青魅渾不在意地說,這毒沒事,死不了,等事成之后回到西遼,就放我自由。”
“在我再三追問下,青魅只說她在跟姬旭合作。至于怎么合作,也不肯告訴我。”
“所以當初青魅死了,我怕毒發身亡,又折回去抓了沐振軒和陸哲回西遼,想找姬旭拿解藥。”
“姬旭讓我去青陽城的青陽王府找解藥,我沒見到姬暽,見到了一個戴著鬼面具的男人,他說讓我等著,如果毒發身亡之前,我對他還有價值的話,就把解藥給我。”
“上月,我跟著那人去了齊天城。前些天,他讓我回來,要我做的事很簡單,每天夜里回韋家看看,青魅房中柜子里的東西還在不在。等那柜子里的東西沒了,就把解藥給我。”
“那個人……”韋鶴說著,看向蘇默,“我離開齊天城之前,聽到他自稱容元楓。如果他真是沐振軒的兒子,那容嵐這次可是看走眼了,竟然收留了這么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。”
青雷踹了韋鶴一腳,“你知道個屁!”
顯然,韋鶴聽到一個名字,就想當然地以為那個鬼面人是東明國的容元楓。
“就這些?”蘇默問。
韋鶴深深嘆氣,“我都要沒命了,若真知道什么,不會不說的。你很清楚一直以來我就是給青魅當奴才的……”
蘇默若有所思。
韋鶴交代的東西,雖然有價值的不多,但也足以印證蘇默的猜測。他從青魅房中柜子里拿回來的那些畫卷,和薔薇花發簪,就是被故意放在那里,等著他這個“該拿之人”去拿的。
至于為什么專門要讓韋鶴回來盯著,因為那是韋鶴的家,他出現在那里,最不容易引起懷疑。
假如蘇默沒有聽到阿松的話,找遍了姻緣石上的名字,沒有發現那兩個字,也沒有正好撞見韋鶴,且把他抓回來的話,他拿到青魅房中的“證據”,也不得不暫時認為,青魅看上的男人是容元風。
就在韋鶴神色忐忑,不知道蘇默會不會救他時,聽蘇默問,“當初從青絕的棺材里拿出來的青冥劍,如今在何處?”
韋鶴愣住,“青冥劍……對,青冥劍!當初是青魅拿著,帶回來之后就不見了,如今就在那個自稱是容元楓的人身上掛著。”
“辛姑姑,給他續一個月的命。”蘇默說。
韋鶴面色一僵,一個月?
“你自己也知道,交代的東西沒有多大價值吧?”蘇默看著韋鶴說,“接下來跟著我,若是能幫上忙,我自會兌現承諾。”
韋鶴確信辛夫人能救他,但必須得蘇默開口,當下也不敢造次,只得認命,吞下了辛夫人給的一顆藥,被青雷帶了下去。
“還要在這邊查嗎?”辛夫人問蘇默。
蘇默搖頭,“應該也查不到什么了,去齊天城吧。”
“到那邊什么打算?”辛夫人問。
“我有個計劃,但尚未想好怎么做。”蘇默搖頭。
辛夫人沒再追問,去收拾東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