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姬暽的神情,蘇默就知道,這朵“白蓮花”,終于清醒了。
蘇默似笑非笑,“姬暽,你知道你輸在哪里嗎?其實作為青絕的徒弟,青魅的愛慕者,鬼道人的兒子,你本不該淪落至此。你最大的弱點,我方才已經說過了,當了婊子,偏要立牌坊。原本權勢地位都唾手可得,你非要七拐八繞地到處潑臟水,以為這樣就能洗白自己,到時候權勢地位是你的,完美的名聲你也要,是不是還想借此騙取我娘的信任,得到我娘?姬暽,你未免太貪心了。”
姬暽面色鐵青,就聽蘇默接著說,“事到如今,我把你毒啞,是因為你再說什么,對我而言都沒有意義。你想要救自己,只能說服我相信你的義子是容元風,沒有別的選擇。但我不想再聽你編故事了。”
“他是!”姬暽張嘴,無聲怒吼。
蘇默微微搖頭,“指使青魅的人是你,指使鬼道人的也是你,那么你所謂的,容元風完全失去控制,不聽你的,是根本不成立的。做主的就是你,這一點毋庸置疑。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告訴我,是你控制了容元風,他其實是無辜的,是被逼的?這種伎倆,你那義子已經對我用過了,無聊得很。你們的確是一路貨色。”
“他就是容元風!”姬暽喉嚨深處發出微弱的嘶吼聲。
“事到如今,我的確不能斷言他是不是容家的后人。但你說的,我不信。”蘇默搖頭,“至于鬼道人那個老毒物,我真心希望他已經掉進海里喂了魚,但為以防萬一,在確認他已死之前,我會留著你。等他出現,你們父子可以攜手共赴黃泉。”
“蘇默,你這么做,若是害了阿元,容嵐不會原諒你的!”姬暽只能無聲地跟蘇默交談。
蘇默看懂了姬暽的意思,輕笑一聲,“哪怕那就是我娘的親侄兒,為什么你堅持認為,容元風對我娘而言,就一定比我更重要呢?說實話,如果當年那個孩子活著,我娘也沒有任何對不起他的地方。他身世凄慘,是姬氏皇族造成的,你們卻一副我娘就應該無條件彌補他的樣子,不管他做了什么孽?可笑!這兩日發生的事,反倒讓我看到了,你那義子,并不是受你控制的傀儡,他可以支配你所有的屬下,你們是一丘之貉。”
“不論如何,他是容家的血脈!”姬暽只能一遍一遍地重復這樣的話語。
蘇默神色淡淡,“容家的血脈沒有斷,我娘自會傳下去。倘若我娘的侄兒活著,卻成了個害人無數的敗類,那也應該為他的行為承擔責任,付出代價。不要用你膚淺狹隘的心胸去看待我娘,她跟你從來都不是一路人,你給她提鞋都不配。”
姬暽聞言,氣得幾欲吐血。
蘇默起身,到旁邊去,面前放著幾摞厚厚的奏折,有些是姬鳳淵批閱過,但事實上根本沒有真正處理的。
蘇默暫時不能回去,因為他尚未確認那人是不是容元風,這才是他來此最重要的目的。既然走不了,等著敵人出現,時間上不可控制,他總要做些正事。
蘇默打算做的第一件事,是整肅西遼的朝政和軍營。
西遼國內亂已經持續了幾個月,朝政荒廢,人心惶惶,再這樣下去,早晚出亂子。
這里是容嵐的故鄉,哪怕是她再也不想歸來的地方,但她始終清醒地知道仇人只是皇族中的某些人,不是這個國家和百姓。
蘇默希望有朝一日,天下一統,再無戰亂,如此他才能跟元秋安樂無憂地生活在一起,而不是像如今這樣,隔三差五麻煩上門,沒完沒了,他都不能陪著元秋和孩子好好在家里待著,想想就生氣!
既然如今有機會,坐在這個位置上,哪怕麻煩尚未解決完,蘇默已經開始為將來做打算了。
關在冷宮的姬氏族人并未被蘇默放出去,因為如今不是時候,那樣對他們而言更危險。蘇默吩咐下去,善待他們,尤其是其中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