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你幫相公向三公主求求情吧,我不能沒有相公,孩子也不能沒有爹啊!”曾明秀神色哀求地拉著曾來顯的胳膊。
曾來顯黑著臉說,“我一介草民,哪里說得上話?那畜生都想謀財害命了,還留著他做什么?等著哪天他把我們都殺了,卷了曾家的錢財遠走高飛嗎?”
曾明秀不停搖頭,“不會的!相公不會那樣做的!這么多年了,爹你不是總說相公好嗎?他只是被那個姓柳的賤人蠱惑了,只要那個賤人死了,相公就還會跟從前一樣,孝順爹,對我一心一意,疼愛我們的孩子!那樣多好啊!”
“好個屁!”曾來顯氣得心口疼,“那些年我是被他蒙騙,知人知面不知心!事到如今,他是怎么看你的,你沒聽到嗎?竟然還執迷不悟!”
“爹……我不能沒有相公……不能沒有他……”曾明秀見曾來顯要走,拖著曾來顯的胳膊,從床上摔下來,又抱住曾來顯的腿,苦苦哀求,“爹去求求三公主吧!該死的是那個柳賤人!只要能讓相公活著,我……我愿意養柳賤人給相公生的那個孩子!三公主不可能連那個孩子都要殺死對不對?”
曾來顯臉色鐵青,“你真是鬼迷心竅了!還想養那畜生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?他為了那個女人,連你給他生的孩子都不要了!”
“相公不會那樣的!”曾明秀固執地搖頭,“求求爹,讓我去見見相公吧!我要見他!”
曾來顯本想拒絕,但轉念又想到,他說什么曾明秀也聽進不去,倒不如讓她親耳聽到柳陽說,好徹底死心,省得以后再執迷不悟。
曾明秀洗了臉,換了衣服,但吃不下東西,一心只想見柳陽,曾來顯便帶她過去了。
此時,被曾來顯派人用木板把門窗釘死的房間里,柳曼姝靜靜地躺在床上,柳陽靠著床坐在地上,兩人自從元秋走后,一句話都沒說過。
柳陽先開口打破了沉默,“小姐,你就那么討厭我嗎?”
柳曼姝聞言睜開眼睛,“事到如今,說這些還有什么用?”
柳陽心中積壓的怒火一下子爆發了,他從地上站起來,轉身看著柳曼姝,滿面怒色,“原本我計劃得好好的,我會找機會勸那老不死的把一品閣賣給段云鶴,然后制造意外殺了他,帶著曾明秀那個蠢貨和她生的孩子離開京城去外地,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!我再暗中安排你一同離開,等到了沒人認識的地方,就把他們都殺了,我只要你!只要你跟我的孩子!我把心都掏給你了,你為什么要那樣做?明明我們本來有機會一起活下去,你卻寧愿讓我死,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,也要報復容嵐?到頭來,不管沐振軒如何負心薄幸,你就是忘不了他,哪怕他都死了,你還要因為沐振軒那個狗男人跟容嵐過不去?可容嵐是當今皇帝,高高在上,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誰?除了我,這世上有誰在乎你?有誰真的看得起你?”
柳曼姝聽到最后,面色扭曲,猛地從床上坐起來,撲過來就掐住了柳陽的脖子,眸光狠厲,“你這個賤奴懂什么?你只配當卑賤的奴才!我是誰?我是你的主子!”
柳陽突然被柳曼姝攻擊,她尖利的指甲劃破了他的脖子,他下意識地狠狠一推,柳曼姝摔在了地上,后背撞在了床柱上。
而門外一起過來的曾家父女,正好聽到了柳陽質問柳曼姝的那些話。
饒是昨夜就知道柳陽為了柳曼姝,連曾明秀給他生的兒女都不要,但曾來顯也實在沒想到,柳陽原本的計劃里面,不只是要拋妻棄子,而是要殺了曾明秀,還有他的那對親生兒女……
曾明秀也聽得清清楚楚,整個人至此徹底崩潰,再次暈厥了過去。
“孩子……孩子……好疼啊……”
曾來顯沉著臉把曾明秀扶了起來,就聽到房中傳出柳曼姝的痛呼。
“來人!快來人啊!”柳陽大喊。
曾來顯恨恨地啐了一口,帶著曾明秀離開,吩咐下去,誰也不準靠近這個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