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紀舒呢?你把她怎么樣了?”凌霄死死盯著元秋,眸中怒火升騰。
元秋輕嘆,“本來,沒怎樣。畢竟有些事,我們真的不了解,不能輕易下結論。必須感謝你,我都沒問,你就主動解答了我心中的諸多疑惑,至此,如何對待紀舒,倒是不需要再猶豫。”
凌霄聞言,面色如遭雷擊!
見元秋轉身就要走,凌霄突然瘋了一樣爬起來,撲在鐵欄桿上,神色急切,“容元秋,我方才說的大部分都是真的!只有我害紀舒那些是假的,因為我喜歡她,所以在容昊傷了她之后把她帶去西門家照顧,她會先后委身于西門霆和西門琮,都是身不由己,是被那對父子強迫的!我發誓!”
元秋回頭,看了凌霄一眼,“那請你告訴我,紀茜是誰?”
“紀茜……她,不是,我不……”凌霄下意識地搖頭。
元秋面色嘲諷,“你沒聽說過?你自己方才說過的話,被你吃了嗎?是你裝失憶,還是以為我這么快就會選擇性失憶,只記得對你們有利的話?”
凌霄面色煞白,身體癱軟,跌坐在地上,張了張嘴,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他以為元秋是紀舒,為了編故事保住紀舒,凌霄把該說不該說的,都抖摟出來了。
言語既已出口,便是覆水難收。
事情的關鍵就在于,紀舒是不是容昊選擇的妻子,是不是馮金寶的生母。
凌霄意識到了這一點。因此他直言,紀茜這個人,天知地知他知紀舒知,只要不讓其他人知道,紀舒就可以取而代之。不只是紀茜的身份,還有她過往的人生,包括跟容昊之間共同的經歷和感情,包括跟馮金寶的血緣。
那就是保住紀舒,且讓他們見不得光的計劃繼續進行下去的唯一可能。
但凌霄方才已經把紀茜這個名字說出來了,再想否認紀茜的存在,除非他揚言說自己得了癔癥,是杜撰出來的。可若真得了癔癥,他說的每個字,都可能是杜撰的,包括他精心為紀舒編造的故事在內。
當下,凌霄絞盡腦汁,卻發現他在不知不覺中,被容元秋誘導著,親手給自己挖了個四面光滑的巨坑,且挖得很深,等他發現不對勁,想要爬出去,卻根本找不到任何著力點。
光明原本那么近,他天真地以為觸手可及,但此刻才意識到,只是虛幻的錯覺。
最想救紀舒,甚至不顧惜自己性命的凌霄,成了第一個出賣紀舒,用鐵證把紀舒錘死在坑底的人。
意識到這件事,凌霄瞬時便崩潰了,埋著頭,發出憤怒而絕望的嘶吼。
元秋收回視線,走出位于中間的囚室,但并未離開,而是走向了右側關押西門琮的囚室。
門并沒有上鎖,西門琮被鐵鏈捆綁在十字木樁上,垂著頭,閉著眼,頭發亂糟糟的,一身狼狽,一動不動。
不管遠看近看,西門琮都像是昏迷著的。
凌霄也是這么認為的。
不過很快,凌霄就會意識到,等著他的坑,可不止剛剛那一個……
元秋走到西門琮跟前,拽著頭發,強迫他的腦袋抬起來,然后將手中準備好的一顆藥,塞進了西門琮的口中。
放開西門琮,元秋后退兩步,拿出一塊帕子,慢條斯理地擦干凈自己的手指。
元秋剛收起帕子,就聽一聲悶哼,西門琮醒了。
那邊陷入崩潰的凌霄也被吸引了注意力,呆呆地看過來,一時想不到元秋又打算對西門琮做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