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近發生的事,從西門妤出現在你們面前開始,都是凌霄和西門琮那兩個畜生合謀設計的。凌霄知道西門妤善妒,故意讓她看到容嵐的畫像,又故意讓西門妤得到了我貼身帶著的你幼時的畫像,把蘇默就是藍羽公子這件事透露給西門妤,驅使西門妤前來萬安城找你們麻煩,他便可以順理成章地打著找西門妤的名義接近容嵐。”
“前兩日我說的話,做的事,全都是凌霄授意的。我以為你早就不在人世了,為了被他們藏起的那個孩子,只能聽命于凌霄和西門琮,不敢輕舉妄動。”
“你不知道,昨日蘇醒過來,看到容嵐的時候,我心中又喜又慌……沒想到容元秋竟然會直接把我迷暈帶回家,我好像看到了希望,可是我又擔心凌霄會對我那個的孩子不利,一時不敢多說什么,直到容嵐把你帶到我面前……”
紀舒說著,淚眼婆娑地看著蘇默,“第一眼,我就知道,你一定是我的兒子,我那苦命的兒子……就像是在做夢,我無數次地夢到你一天一天長大的樣子,我幻想著你被人救下來,活在這世上的某個地方,可又不敢奢望幻想成真……”
“我昨夜都沒合眼,見到你之后,我就知道,不能再猶豫了。我要把真相全都說出來,要讓你知道,我和容昊都是愛你的,為了你,我們可以付出一切,甚至是生命。當年做出那樣的選擇是走投無路,我們真的從未有一刻想過要拋棄你,就算是死,我們都會陪著你……”
“我知道,我沒有資格求你們救那個骨子里流著西門氏血脈的孩子,但他也是我的骨血,我把他帶來這個世上,就應該保護他,愛他,讓他平安長大,對你我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,我不想再辜負他。”
“我的武功,是那些年跟著西門霆練的,他喜歡把我當做獵物一般,看著我變強,但永遠都打不過他,逃不出他的手掌心……我不知道容元秋是不是看到了我身上那些傷,都是西門霆做的……這些事,我羞于啟齒,但既然要說,總要講清楚,我不希望你誤會什么。”
“安兒,事到如今,能看到你好好地活著,有一個這么好的家,我已是謝天謝地了。我知道容嵐會照顧好你的,今日見你,我不敢奢求你原諒,更不敢奢求你叫我一聲娘,但只要你需要,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。”
“我知道你絕對不會認那個弟弟,但我不能丟下他不管。我一定要親手殺了凌霄,殺了西門琮,這跟你們沒關系,我會自己想辦法。我發誓,絕對不會讓他們奸計得逞,絕不會讓他們有任何傷害你的機會!”
紀舒說到這里,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抬手擦去滿臉的淚,看著蘇默說,“該說的,我都說完了。你愿意來見我,愿意聽我說這么多,我該知足了。當年的事不怪容昊,更不怪容嵐,接下來我要離開這里,去把那些人解決掉,找到我另外一個孩子,把他安置好。如果到時候我還有命在,我會帶著這些年給你做的衣服,準備的禮物再來萬安城看你。”
話落,紀舒就站了起來,“請轉告容嵐,先前說過的那些話,并非我本意,希望她不要介懷。容昊始終都是她認識的那個正直善良的義兄,從來沒有變過,也從未做過對不起容家的事。安兒,我走了,你千萬保重。”
話落紀舒就往門口走去,腳步并不快。她心中默數著,不超過三個數,“馮金寶”一定會叫住她,甚至是叫她娘。
可惜,紀舒走到了門口,伸手去開門,仍未聽到身后傳來任何聲音。她突然覺得不對勁,手碰到門,又轉頭,看向背對著她坐在桌邊的蘇默,“安兒,能不能把你幼時的畫像和刻著你名字的玉佩給我?那是這么多年支撐我活下來的念想……”
蘇默緩緩起身,背對著紀舒說,“你說的那些,跟凌霄的說辭一樣。”
紀舒神色大變,狠狠擰眉,“凌霄……”凌霄不是沒暴露嗎?怎么可能會跟容家人說那些?
蘇默轉身,看向紀舒,眸光冰寒,“不過,凌霄把一切攬到自己身上,是豁出命去也要護著你。而你迫不及待地出賣凌霄,把一切都推到他身上,如此既可以用一個完美的故事徹底洗白過往的所有行為,又能除掉凌霄這個手中握著你最大把柄的威脅,哪怕你知道他不會背叛你,但仍是決定讓他去死,才最穩妥。我說的對嗎?”
每次見到紀舒,蘇默都更加驚嘆于她的無恥程度。跟容昊的事,紀舒直接搶了屬于紀茜的人生經歷安在自己身上。她不再控訴容昊辜負她,害死她的兒子,反而主動說當年是她答應容昊,拿他們的兒子去換容家血脈的,如此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對容昊死心塌地,正直仁義的女人。又說她跟容昊約好一家三口一起死,把愛子人設也立起來了。
蘇默相信那些事情是真的,因為只有這樣才符合容嵐所認識的容昊的性格。
可那些事都是紀茜做的,紀舒根本就是她口中那個不停毒害紀茜的賤人。
這一招移花接木,可真是太絕了!
怪不得凌霄跟紀舒這對狗男女互相勾結那么多年,他們本質是一樣的,編的故事都差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