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當秋月白看到江心那無比痛苦的模樣的時候。
心底的這點酸澀,又變得無足輕重了。
他的江心被他帶出門的時候,還好好的,怎么才過去一個晚上,就成了這副模樣?
秋夜寒見到秋月白,顯然一怔。
但這也在意料之中,即便真的有所出乎意料,那便是秋夜寒沒有想到,秋月白竟比想象中來得還要快,看來舅舅說得果然沒錯,他的這位二皇兄的勢力實在不容小覷,已經到了不得不忌憚的程度了。
“二皇兄。”秋夜寒起身行了一個虛禮。
秋月白掃了他一眼,寒聲道:
“本王需要一個解釋。”
秋夜寒眉心一皺,他這位皇兄脾氣依舊這么差!
秋月白撂下這句話,便沒再看秋夜寒,而是直接奔到江心身邊,滿眼疼惜之色,江心此刻又閉上了眼睛,整個人痛得蜷縮起來。
秋月白語氣中滿是擔憂,他輕聲問:
“江心,你到底哪里難受?”
江心根本說不出來完整的話,她的意識多半都是不清楚的。
秋夜寒在一旁低聲說:
“她中毒了。”
秋月白凌厲的眼刀掃過來,冷冷道:
“她怎么會中毒?她又怎么會跟你在一處的。”
秋夜寒素日里也是被人捧的高高在上的王爺,從沒人敢對他這樣的態度。
但他從小就怕他這個陰晴不定的二哥,此刻也是沒了脾氣:
“這個,這個說來話長。”
“那你就長話短說!”秋月白沉聲道。
秋夜寒心中不悅,但還是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,末了還補充一句:
“皇兄,你為何對你這位小姨子如此關心,難道不應該先叫她的家人過來才更為妥當嗎?”
秋月白冷眉一豎:
“什么小姨子?”
秋夜寒見他聽到‘小姨子’這三字時臉色極其難看,便故意地道:
“江心告訴我,你是她姐夫。”
空氣瞬間安靜了,秋月白捏緊拳頭,甚至能聽到他骨節咯吱咯吱的響聲。
江心竟然說他是她的姐夫??
秋月白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江心,可只需一眼,心頓時軟下去了,所有的苛責與羞恥都蕩然無存,這些事先暫且不論,如今最重要的還是救江心要緊。
秋月白轉而向夜寒問道:
“你剛才說,只有元若谷才能解江心的毒?”
秋夜寒點頭。
秋月白便道:
“元若谷的事情交給我,你現在馬上將江心送還本王府上。”
秋夜寒面露難色。
秋月白眸光一暗,盯了他一眼。
這時候始終站立一旁的老醫官,哆哆嗦嗦地說道:
“回稟潯陽王殿下,眼下江姑娘身子虛弱,不易移動,路上馬車顛簸,萬一毒性無法抑制,那姑娘她極有可能...”
最后的話,他沒敢說,但顯而易見。
秋月白陷入沉默,隨后他對秋夜寒說:
“三弟,江心乃本王新納的寵妾,本王不追求你此前諸多逾矩之舉,諒你將她從賊人手中救下,功過相抵,接下來就勞煩三弟對本王愛妾多加照拂,等本王找來神醫元若谷為她解毒,便會盡快將她接走。”
說罷深深地看了眼江心,像是忍了多大的不舍一般,轉身匆匆離去。
回去依舊是快馬加鞭,秋月白對鄒顯下令:
“速去派人將元若谷召回京都,就說本王頭疾復發,生命垂危!”
這一招果然好用,兩日后,元若谷星夜趕路終于抵達京都,不過此次,元若谷不是一個人,與他相伴而來的,還有他的女弟子,海云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