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心百思不得其解。
索性翻身起來,沒走兩步,累了,又歪倒在床榻上,她將頭埋在軟綿綿的錦被里,昏昏欲睡。
這時候,外間傳來輕微的腳步聲。
江心以為是竹青進來給她添燈,便沒動彈。
過了一會,身側床榻上隱隱傳來響動,江心這才抬頭一瞧,是秋月白,她還以為他今晚不來了呢。
“王爺,你來啦。”江心喊了一聲,聲音懶懶的,勉強抬了抬腦袋,然后一顆小腦袋又陷進了錦被中。
秋月白已經習慣她不行禮,不問安,不自稱妾等等一系列無禮行為了。
秋月白自己除去靴襪,上榻盤腿坐好,然后拍了拍身邊的位置:
“過來。”
“我累。”江心耍起了無賴,就是不想依著他。
“過來躺。”秋月白絲毫不計較,耐著性子又說了一句。
江心嘆口氣,她甚至都不想爬過去,她懶洋洋地伸了伸小胳膊,然后就像一條咸魚一般,滾了一下,兩下,最后,滾到了秋月白的身側。
秋月白看她那樣子,忍俊不禁,越看越想笑,最后甚至笑出了聲。
江心從未聽到秋月白如此發笑,她猛地坐起來去看他。
“王爺,你竟然會笑?還會出聲笑?”
秋月白那英俊的容顏上,仍舊殘留著剛剛的笑意,他說:
“本王為何不會笑,本王發笑是因為從未見過這般蠢笨姿態。”
江心聽了想打人,誰蠢笨了。
不過江心轉念一想,這秋月白今天心情似乎不錯啊,那何不套套話。
于是,江心湊過去,問:
“王爺,元若谷先生不愧是神醫,輕而易舉就把我的毒給解了,如今他人還在府中嗎,我想著明天去當面謝謝他。”
江心這話意欲從秋月白口中套出,元若谷究竟為何會自己醫治。
可沒想到,話一出口,秋月白面上的笑容,瞬間蕩然無存。
江心心頭一緊,秋月白又變成那副不茍言笑的冷漠臉了,難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?
秋月白淡淡道:
“不必了,你好好養著,以后務必謹記今日的教訓,萬不可再涉險了,其他事你都不必在意,一切有本王。”
江心偷偷翻了個白眼,毛都沒問出來,動不動就不用她管,不要她在意,她又不是個傻子,成天渾渾噩噩,什么都不想的?
江心正在心里暗暗吐著槽,身邊的秋月白又突然開口道:
“江心,你如今,可還有事瞞著本王?”
江心一怔,轉頭去看他,卻見秋月白那雙琉璃一般的漆黑眸子里,布滿了真誠。
又開始玩走心的了?
這么認真干什么,江心都不忍心騙他了。
江心伸出一根手指,輕輕戳了戳秋月白的肩膀,秋月白不明其意地看著她。
江心說:
“王爺,您整日忙于公務,伏案看卷宗,是不是很累,我給你捏捏肩吧。”說著就站起來,繞到秋月白的身后,兩只小手輕輕搭上了秋月白兩側的肩膀。
秋月白不再說話,任由江心為他捏肩。
然而腦海中,卻不由得浮現出那日夢中場景,江心手握匕首,并刺向了他...
江心真的會是幽門刺客嗎?可她在自己身邊的這些時日,從未做出過任何一件傷害自己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