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若谷有些不解地看過來,不知愛徒何意。
海云煙思來想去,還是說出來:
“那日也是無意,我在江氏的后背上看到了一樣的胎記。”
元若谷眉心一皺:
“你父親的摯友,那身份地位更是不一般的人物吧,這與她江氏應該沒有什么關聯,你不要多想。”
海云煙想到那位父親的摯友,她叫他路伯伯,那確實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,是整個大饒都倚仗和敬重之人,路伯伯的身后,更有百年世家路氏的支持。
想到這里,再想想那江心,海云煙不由自嘲一笑,路伯伯的女兒那是世家千金,地位尊崇,跟江心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,自己真的是想多了,竟然將二人相提并論。
一直等到天黑,潯陽王才從監察司回府,隨后命人將元若谷請來書房一敘,如此怠慢,是從來沒有過的,元若谷心中隱隱懷有不滿,但卻不敢多說什么。
書房之內,元若谷為秋月白號脈,一番診斷之后,已然可以確定,王爺的陳年舊疾已經沒了可尋的跡象,已然是痊愈了。
元若谷照實稟明,秋月白只是淡淡一笑,沒有多言。
然而元若谷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,秋月白則低頭翻開書簡,將元若谷晾在一邊。
靜默良久,元若谷沉不住氣,主動開口道:
“王爺,您這病是如何治好的?元某深表佩服,不知能否與這能人見上一面。”
秋月白隨手翻著書簡,淡淡道:
“是心兒與林醫官合力為本王醫治的,心兒的藥方,本王喝了三天,就徹底痊愈了。”
“王爺能否將藥方借元某一看?”
秋月白早已將江心那藥方爛熟于心,于是隨口將藥方內容背了出來。
待秋月白說完,元若谷的臉色已經慘白無血色了。
煙兒說得沒錯,這藥方果然與自己那副一模一樣,算算時間,那江氏也不是抄襲而來,他們二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將藥方開了出來。
元若谷渾身上下都充斥著難以置信,這天地下怎么可能發生這樣莫名其妙的事情。
秋月白瞥了一眼元若谷,見他愣在那里不出聲,此前鮮少見他出現如此神情,不禁問了一句:
“元先生怎么了?”
元若谷立刻回神,然后對秋月白說道:
“王爺,據元某了解,江貴人此前并不是學醫的吧,既然她連藥理都不懂,那她如何能...?”
秋月白聽元若谷這話說得極為刺耳,他與元若谷相識多年,元若谷性格一直都是眼高于頂,恃才傲物,秋月白此前并不在意這點,對他也是多番包容,但元若谷如今的語氣里,充滿了對江心的不屑,這就令秋月白十分不悅了。
秋月白直接冷冷打斷:
“元先生此言差矣,你是有多了解心兒呢?每個人身上皆有獨到之處,怎可隨意貶低?”
秋月白語氣之冰冷,態度之嚴厲,令元若谷渾身一僵,潯陽王從未對他有過這樣的態度。
元若谷緩緩道:
“元某并非貶低之意,不過是心存疑惑而已,王爺您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