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瑞一時不備,被元若谷如此一問,顯然有一瞬間的慌張,但他立刻穩住了心神,鎮定自若且用充滿自信地語氣道:
“此藥便是能令海小姐醒過來的藥。”
元若谷冷笑一聲:
“林醫官年紀不大,口氣不小,你就診治了這么一會,便能確定藥方了?”
林瑞也絲毫不退讓:
“難道元神醫認為,您做不到的事情,別人也做不到了嗎?”
元若谷被林瑞這么一嗆,臉色頓時一僵,他惱羞成怒,伸手便欲奪林醫官的藥盅:
“海小姐身子矜貴,不是什么藥都吃的,你這小輩快講這唬人的玩意拿走。”
林瑞眼疾手快,堪堪躲過,他用身子護著那藥盅,對元若谷冷聲道:
“元神醫,請您自重,我是王爺派來丞相府上,為丞相千金診病的,丞相尚未說話,元若谷難道要越俎代庖不成?”
這時,海相終于出聲了:
“都別吵了,林醫官,你是王爺派來的人,本相自然是信得過的,但是...”
“但是什么?”這時候,秋月白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門口處。
秋月白沒有再往里進,他就站在那里,屋外的陽光自他頭頂灑下,為他的周身布滿了一片金光,他對海相道:
“一切結果由本王承擔,海相,難道你連本王都信不過嗎?”
海相趕緊躬身抱拳:
“臣不敢。”
秋月白負手而立,他揚著頭,周身滿是不可侵犯的貴胄之氣,他道:
“本王用爵位向海相保證,若是此藥沒有效果,一切后果自由本王承擔!”
海相和元若谷聽聞此話,俱是一怔,海相不可思議地道:
“王爺為何如此言重?”
秋月白淡淡道:
“本王話已至此,海相莫非還要阻止林醫官救治令千金?莫非,海相還有別的更好的方法?”
秋月白說道最后一句話的時候,隱隱加重了語氣。
這令海相非常不安,他雖然不明白潯陽王為什么這般熱情地非要給他女兒治病,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,潯陽王即便是治不好煙兒,也不會這般公然的來害煙兒。
所以,與其僵持不下,還不如順水推舟,讓煙兒接受這林醫官的診治,喝下這藥,反正對自己這邊來說,也沒什么壞處,但若是惹得潯陽王對自己懷疑,那便才是真真的壞了大事。
于是,便對潯陽王道:
“那就有勞林醫官了。”
說著,將元若谷拉到一邊,靜靜地冷眼旁觀這一切,只等著林瑞的藥起不到任何作用,然后潯陽王顏面掃地,最后灰溜溜的離開他的府邸。
林瑞感激地看了潯陽王一眼,沒有了后顧之憂,便可以放開手腳,將藥盅中的藥一勺一勺地喂給海云煙喝了下去。
緊接著,就是一片靜謐。
海云煙躺在那里,一如往常,沒有任何醒來的征兆。
林瑞額頭的汗不禁沁了出來,元若谷的面上已然流露出不屑的神情,海相倒是沒什么表情,但是心里已經認定了,今日高高在上的潯陽王必然要淪為笑柄了。
秋月白始終神情淡然地立在那里,他的目光投向遠方,仿佛越過了一切。
就在這時,海云煙的眼皮微微動了下,緊接著,在眾人震驚的目光注視之下,海云煙睜開了雙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