魯國公激動的無以復加,他心里明鏡似的,潯陽王會主動搭理他,賞他這個臉面,那肯定是江心在中間起了作用,謝天謝地,這步棋走得不差,江心那姑娘的確有點手段。
在場的高門顯貴們都羨慕死了,這些人畢竟都是人精,大家眼觀鼻鼻觀心,面上皆是一派云腦風情,但腦子里迅速思索著潯陽王與魯國公的交集,終于,被他們找到了一個交點。
從前的潯陽王一心搞事業,身邊從來沒有過女人,后來皇帝陛下下令為潯陽王選妾,京都高門大戶紛紛送人過去,最后就只留下三位。
當時魯國公也積極參與了,聽說其中一貴人就是魯國公的義女,看來這位貴人真是入了潯陽王的眼了,順帶著對魯國公也另眼看待。
潯陽王又與魯國公隨意聊了兩句,魯國公老臉緋紅,受寵若驚,今天他算是沒白來,今日歲宴上得的臉面,可以夠他用一年的了。
潯陽王看了眼外邊的天色,已經不早了。
這時候,抽出空閑的海相聽聞路家今年回來人了,路家四公子此時就在這歲宴之上,不茍言笑的面上頓時就布滿了笑意。
他對周圍的朝臣官員們道:
“本相與路大將軍是多年好友,親如手足兄弟,這次路老弟的孩兒回來,本相得去看看賢侄。”
海相面上依舊掛著那親切和煦的笑容,一路朝眾人所指的路家四子所在的席位而去,他人為到,聲先至:
“賢侄什么時候回的京,怎么也不跟我這個伯伯提前打個招呼啊。”
路曉肆聽到海相的聲音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他抬頭看去,四目相對,一瞬間詭異的安靜。
海相的瞳孔猛得收縮,這,這不就是那日被他掐住脖頸,威脅他不救海云煙就弄死他的那個小子嗎?
那個臭小子,他,他竟然是路遠的小兒子?
即便海相強裝鎮定,但路曉肆依舊能從他的目光中看出極其復雜的情緒。
尷尬,無比之尷尬。
但路曉肆好喜歡,他之前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,他就知道今天的歲宴之上,一定會見到假人假面的海丞相。
路曉肆也蠻期待這一刻的到來,這樣就能能好好欣賞一下海相那張寫滿震驚的老臉。
此時,路曉肆一臉的輕松愉悅,他看起來就像是已經忘記了那件事,忘記了海相曾經掐著他,惡狠狠地說想要他的命一般。
路曉肆恭敬地朝海相行禮,并意味深長地道:
“海伯伯,總聽父親提起您,他一直對您的品性贊不絕口,這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呢,所以說啊,很多時候,我等小輩還是要不斷開闊視野,不能停留在老一輩的觀念里,什么事什么人還是得親眼見見才行,海伯伯您說是吧。”
海相的臉色十分難看,但他還是保持著得體的笑容,說道:
“正是啊,賢侄不僅一表人才,言談舉止也頗為通透啊,如今正是需要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時候啊。”
路曉肆淡笑著,目光灼灼地盯著海相看,直到把海相看得發毛,海相找了個借口便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