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一會,酒樓一樓傳來一陣喧鬧聲。
江心依稀能聽見酒樓的伙計們格外殷勤的招待,就連酒樓的老板都出來了。
酒樓老板沒別的話,一直都是在說:
“好好好,行行行,一定一定...”
江心聽了以后,覺得沒什么意思,跟自己也沒什么關系,就不再理會,轉過頭繼續朝街道上看,街道上依舊熙熙攘攘。
這時候,一連串的腳步聲傳來,是樓下那伙人上了樓。
第一個上樓的人是一個胖子,他一上樓,因肥肉堆積而被擠的小小的眼睛,朝江心他們看了過來,立刻不滿地嚷道:
“這怎么還有人啊?老板,老板!這什么情況?不是說人都清出去了嗎?”
酒樓老板著急地跑上來,趕忙解釋道:
“柳大爺,您別急,是這樣的,這幾位是貴客...”
胖子粗壯的手臂一揮,不耐煩地道:
“什么貴客,再貴的客,能有我貴嗎?我柳大爺一年給你這酒樓招攬了多少生意,你自己不算算?還跟我說什么貴客,別磨蹭,趕緊讓他們都走!”
酒樓老板自然是不想得罪這位柳大爺的,于是頗為為難地朝江心這邊看來,他略有猶豫地開口:
“幾位客官,您幾位應該用完飯了吧,一會我讓后廚再給幾個打包幾份糕點,今天對不住,酒樓臨時有事被包場,還請幾位客官理解一下...”
江心心道:這是要攆人了啊,不過挺有意思的,堂堂潯陽王殿下微服出行第一站,就被酒樓老板攆,有趣真有趣。
江心觀察了一下對面的秋月白,只見他氣定神閑,眼皮都沒有抬一下。
這時候,鄒顯站起來,對酒樓老板道:
“做生意應該有先來后到,酒樓開門做生意哪有趕客人走的道理?”
酒樓老板陪著笑:
“客官莫生氣,咱們做生意,講究的就是和氣生財,自然是想讓大家都滿意,我看幾位不是也用完飯了么,今天這事全怪本店照顧不周,要不您看這樣,我把飯錢給幾位免了。”
鄒顯看了看潯陽王,潯陽王確實用完飯了,但此刻卻又端起小茶壺,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,修長的手指在茶碗的瓷壁上摩挲著,似乎并沒有要走的意思。
鄒顯由王爺的動作,捕捉到了王爺的內心想法,從而揣摩到了王爺的指示,將頭轉回,看向酒樓老板,沉聲道:
“我們不差你這一頓飯錢,我家主子也沒用完飯,不需你們來攆,等我們用完飯,自然就會走。”
酒樓老板知道跟自己對話的人,并不是個能做主的。
真正能做主的,是坐著的那位年輕公子,容貌不凡,氣質不俗,一看就不是普通之人,索家鎮上可從來沒出現過這個人物,一時之間琢磨不定,怕得罪了什么厲害人物。
可身后的柳大爺卻是沒有耐心了。
“磨磨唧唧說什么吶?張老板我看你在索家鎮的生意是不想做了吧?這么一點點事都不處理不好?”
酒樓老板無奈,只得朝著秋月白說道:
“這位公子,要不您行行好,別為難我這小生意...”
秋月白輕輕啜了一口茶,緩緩抬頭,眉目之間凝著一股冷意:
“為難你的人,是我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