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云煙坐在地上,頭發披散,形容憔悴,眼淚撲簌而下。
絕望,無助,仿佛置身于一片沼澤,也好似瀕臨深淵絕境。
身邊的婢女小心詢問:
“小姐,您要不要吃點東西,從昨天到現在,您已經粒米未進,滴水未喝了。”
海云煙抬起頭,露出慘白面孔,她的臉已經被淚水模糊了一片,她面無表情地用袖子擦干淚水:
“老爺那邊有消息嗎?”
婢女搖頭:
“打聽不出任何消息。”
“晉陽王府那邊呢?”海云煙不死心。
婢女小心翼翼:
“也...沒有任何消息...”
海云煙雙目空洞地看向前方,緩緩地起身:
“幫我梳洗打扮,我要去趟晉陽王府。”
如此情形,她不能再繼續頹廢,父親和師傅如今能依靠的人只有她。
雖然她心里千百個不愿意去找晉陽王,但現在除了晉陽王,她還能找誰呢?
畢竟,晉陽王與她有過婚約,而且就現如今的處境來看,晉陽王與她是一樣的情況,兩個窮途末路之人,就應該相互扶持才能走出困境。
于是,海云煙來到了晉陽王府。
這的確是個令人傷心的地方,昨天張燈結彩,門庭若市,今天灰敗頹喪,門可羅雀。
海云煙讓隨從前去敲了半天的門無人應,最后終于有人開了門,知道是海府的小姐之后,表情立刻變了:
“我家王爺不見。”說罷咣當一聲關了門。
海云煙立在外邊,渾身戰栗。
她差一點就是這個王府的女主人了,可如今,進個門都做不到,就連一個看門的都可以對她大呼小叫。
王府內,秋夜寒經歷了一晚宿醉,這會終于醒來,整個人昏昏沉沉,雙眼紅腫,頭痛欲裂。
他搖搖晃晃從寢殿走出來,逐漸清醒之后的感覺令他非常恐慌,于是又開始到處找酒喝,試圖麻痹自己。
這時候,徐側妃帶著他們的長子來了。
徐側妃的狀況也沒有好到哪里去,因為她從父親和兄長那得知,由她捅開的那件事,正在以他們不受控制的速度在飛速發酵。
如今海相,燕國公,甚至晉陽王府都被牽連,造成的后果實在是太嚴重了,舞陽侯都徹底懵了,只能盡量低調,這會已經稱病告假不上朝,想躲一陣再說,而他也告誡徐側妃千萬不要再生事,這件事有蹊蹺,有可能他們是被人利用了。
徐側妃很是莫名,父親說她可能被人利用了,這讓她非常火大,但轉念一想,不論如何,海云煙終于是被她攔在門外,不能成為這晉陽王正妃,無法踩在她頭頂,她還有些暗暗竊喜,總之心里情緒十分復雜。
她并不關心什么朝堂之事,她只在乎自己的男人,于是,她沒有全聽信父親的話,鬼使神差地還是帶著兒子來找晉陽王了。
秋夜寒到處找酒喝而不得,心頭燥熱,煩悶得很。
這時候,看到徐側妃帶著他們的孩子來了。
他即便是再懦弱,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看到自己現在這幅樣子。
再看到徐側妃那張臉,想起昨天發生的事,秋夜寒真是氣不打一處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