視覺容易欺騙。
比如真實看到的是一個穿著紅裙的女子,在后續回想的時候,如果旁人給了一些干擾或者提示,很有可能腦中想到的是一個穿著藍衣的女子。
聽覺容易混淆。
但是嗅覺卻是最不容易出錯的。
眾人并沒有為難阿杰,本來就是請他回來協助調查的,目前能提供的都提供了,那也就沒有繼續留他下來的必要了。
聽聞自己可以走了,阿杰松了一口氣。
別看他平時是個耀武揚威的小混混,其實很怕面對這些人的。
他湊近最熟悉的隗鹿身邊,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問道:“鹿爺,我、我真的能走了嗎?”
隗鹿點點。
隨即她想到自己也沒有什么事了,便干脆送阿杰一程。
現在已經凌晨一點多,很晚了,可是刑偵人員們仍然在忙碌著。
和眾人打了聲招呼,隗鹿就帶著阿杰走了出去。
阿杰一路戰戰兢兢的走出來,大氣都不敢喘,平時很囂張的小混混,見到這群人的時候慫成狗。
直到走出來之后,阿杰才長吁了一口氣,他很小心謹慎地問道:“鹿、鹿爺,你真的要送我回去嗎?”
隗鹿淡淡道:“怎么?不想我送?那我就走了。”
“不是不是,”阿杰連連擺手,“我、我只是受寵若驚了,太驚喜太意外了。”
隗鹿抿了抿唇:“別嘴貧了,上車。”
阿杰坐在摩托車后座,全程根本不敢碰隗鹿,雙手死死抓著坐墊,就怕一個不小心摔下去。
為了照顧阿杰,隗鹿盡可能地放緩了速度。
阿杰住的地方并不遠,在一個年份久遠、十分破舊的小區里面。
準確來說,這并不是小區,而是一片“回”字型的筒子樓,十分擁擠混亂。
這里很早以前是某個單位的宿舍,后來單位搬遷,宿舍房屋賣掉,成為了收入較低人群的棲息地。
這種樓房沒有獨立的衛生間,而是一層一個公共廁所,做飯也是在樓道里面。
阿杰就住在最外面那幢樓的一層,這是他的父母十幾年前花費全部積蓄買下的一間房。
他的父親在五年前罹患癌癥去世,母親抑郁成疾,兩年后也黯然離世。
因為擔心半夜摩托車的聲音會擾民,所以隗鹿將阿杰送到了他住所附近的一條馬路。
走過去大概還需要步行五分鐘左右。
將阿杰放下之后,隗鹿就調轉車頭離開了。
行駛了大概五分鐘,隗鹿感覺到了手機震動。
她心里有一絲異樣的感覺,于是停下來拿出手機。
顯示是阿杰的語音電話。
剛剛隗鹿加了阿杰的圍信,讓他想到任何線索就盡快發給自己。
隗鹿回撥了過去,阿杰很快就接起來了。
“喂,鹿爺,我想起來了,那個味道是個卷煙的味道,是一家賭場自制的卷煙,那個賭場名叫....你是誰?啊!”
電話那頭突然傳來阿杰的驚呼聲,緊接著語音就掛斷了。
隗鹿暗叫了一聲不好,連忙打電話給王知恒,同時再次調轉車頭,向著阿杰的地方開去。
她極為高難度地單手操作著摩托,另一只手拿著手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