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人靜,就在王耀陽思考著接下去應該怎么做的時候,突然間,病房的門被打開,從外面進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。
醫生戴著藍色的帽子和口罩,還有一副黑框眼鏡,一張臉遮得嚴嚴實實,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。
他來到了王耀陽的病床前,沉聲說道:“打針。”
隨后就從推車上取出針筒,裝入配藥。
確定無誤之后,就讓王耀陽伸手。
這兩天王耀陽每天都要打針輸液,因此并沒有在意,而是隨口問道:“這什么針?”
醫生的鏡片隨著他低頭的動作閃爍了一下,他壓低聲音回答:“緩解頭疼的。”
王耀陽點了點頭,他的確是頭疼得厲害。
就在醫生剛剛將針扎入王耀陽的手臂,推入少許藥劑的時候,病房門突然再次打開。
這次來的是一個護士。
她戴著護士帽和口罩,也讓人看不清她的相貌。
只是露在外面的那雙杏眼卻明亮無比。
護士將門關上反鎖,然后踱步到了床邊。
醫生回頭看向護士,短暫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。
護士打量著醫生,開口問道:“這位醫生有些眼生,是哪個科的呢?”
醫生收回了視線,低聲道:“腦外科。”
“哦?”護士挑了挑眉,“我怎么沒有見過你?”
醫生輕笑了一聲:“我還在實習,醫院人多,你沒見過也正常。”
說罷,他就準備低頭繼續推針筒。
卻沒想到,他的動作被護士阻止了。
“這位實習醫生,我怎么不知道病人現在需要打針?”
醫生看著橫亙在自己和病人之間的手,上面帶著橡膠手套,看不清這只手的模樣,但是能夠感覺到其中的勁道。
只是看似簡單的一攔,就使得醫生動彈不得,手上的動作無法再前進一步。
醫生意識到了什么,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陰郁狠厲。
兩人在王耀陽的病床前僵持了片刻,然而王耀陽卻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。
很困,想睡覺。
察覺到了王耀陽的不對勁,醫生率先出手了。
他拔出針筒,就想要沖著護士扎過去。
可是他還沒反應過來,就被護士制服。
他手上那根針筒也轉移到了護士的手上。
下一秒,護士毫不猶豫地將針筒扎入了醫生的脖子。
醫生哪里想到,對方的手速竟然這么快,而且還這么果決。
他捂著脖子,瞪大雙眼,怔怔地后退了兩步,退到了墻邊。
隨后他身體搖晃了兩下,似是再也支撐不住,緩緩沿著墻壁倒在了地上。
他的帽子、眼鏡,都隨著他的動作掉落在地。
護士上前一步,將醫生的口罩摘掉,打量了一下這張平平無奇的臉,確定沒有任何印象。
由于藥劑平分到了兩個人的身上,所以他們的身體各項機能雖然直線下降,卻還沒有導致死亡。
護士在小推車里面翻了翻,找到了腎上腺素,注射到了王耀陽的體內。
剛剛還昏迷不醒的王耀陽猛地睜開了眼睛。
他只覺得自己心跳加速,口干舌燥。
“你、你是誰!”
護士輕笑了一聲:“救你命,也能隨時要你命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