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近之后,隗鹿看到了章琰在自己身上逡巡的視線,就像是打量著商場的貨物那般,看得她直皺眉。
章琰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,輕咳了一下掩飾尷尬,然后伸出手說道:“隗小姐你好,我是宴卿的經紀人,我叫章琰。”
隗鹿象征性地與章琰碰了一下手,然后就收了回來,禮貌而疏遠地說道:“你好,我是隗鹿。”
章琰眼睛一亮。
聲音也好好聽!
是個好苗子,我要捧她!
隗鹿并沒有注意到章琰這些小心思,跟在他后面上了停車場的保姆車。
車子的玻璃膜顏色非常深,在外面一點都看不到里面的情況。
她上車之后,里面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人轉頭看向她,頗為熱情地打著招呼。
“好久沒見啊,師父!”
聽到這聲稱呼,正在抬腳上車的章琰險些滑了一跤。
他本來以為宴卿和隗鹿之間的師徒關系只是擋箭牌,或者只是兩人隨口的玩笑話而已。
卻沒想到,宴卿的口氣聽起來十分認真。
不像是隨便說的。
他越發摸不準自己帶的這位藝人的想法了。
然而隗鹿只是略帶嫌棄的表情瞥了宴卿一眼,高冷地揚了揚下巴,表示知道了。
章琰驚得眼鏡差點掉了。
不對,我沒眼鏡。
看這個小姑娘的樣子,竟然對宴卿的示好很無所謂的樣子。
這位可是宴卿啊,雖然章琰是宴卿的經紀人,經常會看到他。
但是時不時還是會為宴卿這張臉感到驚為天人,舉手投足間都是風情。
這樣的人就是屬于老天爺賞飯吃的,天生就適合這個舞臺。
不過隗鹿似乎對這張臉完全免疫,態度也是漫不經心的。
章琰看出來了,兩個人是真的很熟,不是裝的,而且兩人的關系之中,似乎隗鹿更受到尊重。
就在章琰胡思亂想的時候,后座的兩個人已經聊起來了。
隗鹿問道:“這一期綜藝的內容你知道了嗎?”
宴卿搖搖頭:“不知道,這一次的綜藝是直播的形式播出的,在網絡同步播出。
國內這樣的直播綜藝形式是第一次,節目組沒有發臺本,說是觀眾們就是想要看到這樣真實的一面。”
隗鹿輕嗤了一聲:“能在娛樂圈里面的,哪個沒些演技?觀眾看到的都是他們想讓人看到的那一面,還講求什么真實。”
宴卿也同樣輕嗤了一聲:“就是,假模假樣搞這么些玩意兒,本座平日里最看不慣這些虛偽的人了。”
聊著聊著,兩人忍不住你一言我一語的吐槽了起來。
開車的小新和一旁的章琰頓感無語。
從前就時常從宴卿的口中聽到些“本座”“豈容他放肆”之類的詞,和這個時代顯得格格不入。
他們不太理解,但是都能接受,也不會多說什么。
但是現在上車的這個小姑娘,不僅將宴卿的梗全部接下,而且說話方式還挺接近的。
章琰不由得默默嘆了一口氣。
以前有宴卿一個蛇精病在,就夠他頭疼的了。
以后要是再把隗鹿簽了,豈不是又要多一個蛇精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