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梓汐背的，是這個項目的核心數據。
而且她不是機械地背誦合約內容，而是對項目策劃，有著詳細透辟的解說。
白梓汐口齒伶俐，淡然自信的模樣，像是一道風景。
她點了點頭。
幸虧……在飛機上她替賀湛北看的那些文件里，就有一份這個項目的合同。
白梓汐從自己的名片夾里拿了張名片，雙手遞給福克斯。
“福克斯先生，我只是帝盛法務部的律師，都對這個項目有著一些粗淺的了解，帝盛的高級管理層為項目策劃開了無數次的會，他們對項目的了解只會在我之上，請您放心。”
福克斯滿意地點點頭。
高層們看白梓汐的眼神，全是感激。
因為項目的成敗，和他們的獎金與紅利直接掛鉤。
簽約儀式結束后，福克斯坐上了一輛低調的黑色商務車，離開。
在回去的路上，福克斯打了個電話出去……
接通，他開口就是字正腔圓的中文，根本不像是對中文一竅不通。
“威廉，你小子的眼光，忒毒。”
電話那頭，秦威廉坐在IBO集團頂層的老板椅上，俯視著落地窗外的一切，開口。
“爸，我說過，梓汐肯定會讓您滿意，甚至會打破您對亞裔女性的成見。”
福克斯把手機連接車內的數據線，充上電，語氣里帶了不贊成：“但她跟賀湛北……”
那丫頭的應變力與控場能力都不差，可強搶人妻的事……B國皇室丟不起這個臉。
秦威廉輕描淡寫地問，“他們不是還沒結婚？”哪怕是結婚了……又怎么樣？
福克斯那雙鷹一樣的藍色眼睛，比秦威廉更深邃，也更銳利。
他了解他的兒子，所以掛斷電話后，眸子里仍有隱憂。
他有一子一女，小兒子秦威廉天生腹黑，對那個Kiki的情只怕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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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一晃到了晚上。
福克斯和秦威廉父子心思各異，而白梓汐跟賀湛北這邊的慶功宴上，卻是衣香鬢影，觥籌交錯。
“Kiki小姐，我敬你一杯。”
“Kiki小姐，我們加個微信，我掃您。”
“Kiki小姐……”
白梓汐是做律師的，很擅長應付這種場面，但是被拖著灌了幾杯，也有些暈乎乎的。
可遞到她面前的酒杯，只多不少。
林欣被解聘后，分公司群龍無首，正是賀湛北要拉攏人心的時候，她是以賀湛北特聘助理的身份前來，一言一行都代表著賀湛北本尊，不好推拒。
在華國，商場上的酒桌化日趨嚴重，酒量已經成了雙方試探誠意的工具。
白梓汐胃里泛著酸，酒水劃過喉嚨像是有火在灼燒。
她指尖顫了顫，理智還是讓她伸出手捏住了酒杯。
這時，旁邊伸過來一只手，突然包裹住她的手指，連同那杯酒一起端了起來。
“你們敬Kiki的酒，我替她喝了。”賀湛北仰頭，一飲而盡。
他將白梓汐面前的幾杯酒，全都喝了。
這一番動作，讓眾高層看白梓汐的眼神，一下子就不一樣了。
在職場上，向來只有下屬為上司擋酒，而沒有上司替下屬喝酒的。
“賀總……”白梓汐愣愣地眨了眨眼。
她睫毛很長，垂眸時仿佛閉上了眼睛。
心底，一整顆心疼得像是被捏碎了，生疼。
前世就是這樣，無論她做了什么，賀湛北總能一次又一次地原諒她，即使她給他下毒，害得他器官衰竭，一次手術后剛下手術臺，就要等著下一次的手術，他也從來沒有放棄過她。
維護她，像是他的一種本能。
湛北……對不起，以后我絕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