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和南時、季慕然是設計學專業的同學。”
“季慕然是我兄弟,他喜歡南時,國際設計師巔峰賽的總決賽前,季慕然偷走了我修改上百次的設計稿,提前拿去參賽,搜取證據誣告我抄襲。”
“我去找他的時候,意外失手,把他從天臺推了下去,所以我會對季慕然愧疚,所以對季慕然喜歡的女人繼續盜用我的作品,我一直隱忍不發。”
“汐汐,我手上沾染著我兄弟的血,是個罪孽深重、該下地獄的人,我不敢再碰設計師的畫筆和畫本,你知道嗎?”
白梓汐心尖一痛。
在玫瑰花漫天的花瓣與花香中,在賓客眾人的視線里,踮起腳尖輕吻住賀湛北的唇。
她吻的很輕,很溫柔,像在安撫他。
這個強勢霸道的男人,最脆弱的一面,只向她展開。
因為是在人前,吻如蜻蜓點水,賀湛北很紳士地拉開她,用指尖擦去白梓汐唇角的水光。
他扣著白梓汐小腰的大掌,漸漸用力,俯身凝著她的眼睛眸深似海。
賀湛北聽到白梓汐開口……
“我只知道,八年前你為著季慕然的死,差點割腕自殺。”
“我只知道,你為了對季慕然的愧疚與自責,退出了你最熱愛的設計行業,甚至包容南時盜用你的作品這么多年。”
“我只知道,我心疼你,湛北,我見不得你受委屈。”
白梓汐的話音落下,賀湛北明顯身軀一僵,不敢置信地看著她。
白梓汐就笑了,笑得眼眶都泛著淺淡的紅,她捧著賀湛北的臉蛋兒。
“賀湛北,你怎么就這么慫?為了一個季慕然,慫到去割腕自殺?”
她狠狠地瞪著賀湛北,但語氣里卻沒有半分嫌棄。
帶著顫音的聲調里,溢滿了心疼和壓抑。
她白梓汐的男人,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擔當的人!!
因為他有擔當,所以想拿自己的命去彌補他犯下的過錯,所以割腕沒死成,他把對他兄弟的愧疚補償給了南時,所以八年前的血案后他再不敢碰設計稿。
這樣的男人,為了圓她一場盛世婚禮,重拾畫筆,為她設計婚紗。
白梓汐垂在身側的手,揪緊了一小塊若水柔滑的婚紗布料。
賀湛北察覺到了她的動作,捉住她捧著他臉的小手,隔著西裝襯衫的摁在自己心臟的位置,男人含笑的嗓音低沉醇厚。
“愿往后余生,冷暖有相知,喜樂有分享,同量天地寬,共度日月長。”
“汐汐,只要是為你,我愿意從八年前的陰影里走出來。”
白梓汐與他十指相扣,但心底卻有深深的疑慮。
賀湛北不是個沒輕沒重的人,八年前,季慕然真的是死于他手么?!
憑著一個女人敏銳的第六感,白梓汐直覺不對勁兒。
但沒等她多想,人群中就傳出了一陣驚呼,眾人盯著她竊竊私語。
白梓汐心里咯噔一聲,掀開眼簾看了眼紀云卷。
紀云卷利落地從手包里拿出白梓汐的手機遞給她,白梓汐穿著婚紗,戴手機在身上多有不便,就暫時放到了紀云卷那兒保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