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梓汐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,雙腿并攏。
男人語氣里的不悅與怒意,快要溢出來了。
賀湛北修長的手指捏著剪刀,剪開白梓汐和傷口黏連在一起的襪子。
白梓汐嘶了一聲,很輕,賀湛北還是聽到了。
棉簽在他指尖“咔”的一聲,折斷。
別墅客廳里站了兩排的傭人齊刷刷地低著頭,噤若寒蟬。
賀湛北,動怒了。
門外,娛樂圈大佬楚樺大搖大擺地咬著根香煙進來的時候,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。
他們眼里尊貴至極的賀家太子爺,居然單膝跪在白梓汐面前,輕柔地捧著小姑娘白皙的小腳,在給她的腳踝骨擦藥。
蘸了碘酒的棉簽像一片羽毛,輕柔地蹭過白梓汐的腳腕兒。
又疼又癢的感覺,讓白梓汐不自然地顫了顫。
她指尖繞著一縷青絲抬眼,就看到眼珠子快要瞪出來的楚樺。
“看什么?”
大概是白梓汐直勾勾地盯著楚樺看了太久,賀湛北不悅地問道。
他粗糲的指腹捏住白梓汐的下頜,掰回她的臉蛋兒,傾身盯著她。
白梓汐收回視線,抿著的唇角染了一抹笑意。
她從紙巾盒里抽了幾張紙,遞到賀湛北的掌心里。
“擦擦手吧,沾到藥了。”
賀湛北隨手擦了下,把紙巾丟進垃圾桶,俯身抱起白梓汐,就要上樓。
一轉身,深沉似海的眸睨了楚樺一眼,“你來干什么?”
楚樺:“……”
愛果然會消失……
楚樺把一摞通告合同放到茶幾上,仰頭吐出一口白霧。
“是哪個寵妹狂魔,讓我把手里頂流的資源,全都拿給小璨璨?!”
白梓汐埋頭在賀湛北懷里,半靠在他肩膀上,無聲莞爾。
難怪……她今天幫賀初璨接通告的時候,那些個投資商沒有落井下石。
賀湛北把白梓汐抱到了臥室的床上,給她蓋了被子,就去了書房。
書房里,楚樺正等著。
“老賀,小璨璨那個經紀人葉黎的死,我查了……”
楚樺拿出一份權威機構的鑒定報告,“她從帝盛天臺墜樓時,尿檢呈陽性,血液里的毒品含量很高,尸檢報告……應該是被人動了手腳,她根本不是自殺身亡。”
賀湛北垂眸點煙,打火機的咔噠脆響里,暖光燈下男人的輪廓透著冷峻。
“繼續查,必要時讓明旭那邊動手。”
而另一邊兒。
臥室里,賀湛北一離開,白梓汐就坐了起來。
她嘴角抽搐地看著被纏成木乃伊一樣的腳踝。
就是被皮鞋磨破了塊皮,她以前在法庭上穿高跟鞋撐氣場,忘了貼高跟鞋貼,也經常磨破腳。
這點小傷,要是處理得晚一點兒,第二天就愈合了。
白梓汐坐到電腦前,摁了主機箱上的開機摁鈕。
她在鍵盤上敲下一串代碼,黑進了白鶴南的手機。
白墨杉的那番話,讓她心里非常不安。
——“爸最近很奇怪,總會問我在哪里,我問他是不是有事,他又說沒事,但每天晚上嚴令我晚上出門,有一次我和工作室的朋友出去喝酒,他還親自到酒吧逮我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