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云就是被他殺的!”
弟子們頓時嗡嗡嗡的議論起來。
“這怎么可能?”
“我們和帝都相距,何止萬里?”
“便是那李守義,也不可能隔著這么遠的距離出手,殺死大師兄吧!”
“再說了……大師兄不過是以蠱術,化作飛蟲進去一觀……”
“便是被發現,也不過損失一點神念而已……”
聽著弟子們的議論,罩袍緩緩落回作為,重新掛到那高臺上的衣架。
無風自動,兩個袖子輕輕搖擺。
“你們知道什么?!”那沙啞的聲音從罩袍內傳出來:“厭勝之術,不就可以隔著幾萬里咒人?”
那罩袍微微一振,他身前的一個石臺慢慢升起來。
石臺內是一面無比古樸的青銅鏡。
罩袍揮動自己的袖子,打出幾滴溫熱的鮮血。
他尸解前,保留下來的血液。
這幾滴鮮血落到鏡面上,鏡面立刻開始模糊起來。
隨之,一個干癟的風干頭顱,出現在了鏡面上。
“老祖……”那風干的頭顱咔咔咔的扭動著,一雙漆黑的空洞眼眶,看向罩袍:“你找我有事?”
“丁瞎子!”罩袍問道:“你是厭勝學派的總執事,對厭勝之術,應該很了解吧?!”
那風干的干癟頭中發出一陣荷荷的古怪笑聲,宛如鬼哭一般。
“老祖想問什么?”
罩袍一揮袖子,那鏡子就飄起來,轉向對著地面上的那灘肉泥。
“阿云死了!”罩袍內的沙啞聲音說道:“他在以蠱蟲窺探鹿鳴山莊時,忽然死了!”
“而且,死的如此凄慘!”
“不止**被捏爆,連魂魄也破碎了!”
“厭勝之術中,可有類似神通?”
那干癟的頭顱中的空洞眼眶,望著那灘肉泥。
那頭顱猛地飄起來,空洞無物的眼眶中,隱隱有著黑色的流光閃過,那干癟的聲帶,都有了顫音:“這……”
“這不是厭勝之術!”
若厭勝之術可以做到這個地步,他何必像老鼠一樣藏起來?
早就打回帝都,將黑衣衛的忠烈祀推倒!
只是……
那地上的肉泥的慘狀,卻讓他想起了一些事情。
“老祖……”干癟的頭顱,緩緩的說道:“不知道,你可聽說過秦陸狼人一族的事情?”
那罩袍中的沙啞聲音答道:“略有所聞……”
“我曾經購入了數百頭被詛咒的狼人……”那干癟的頭顱慢慢的紅潤起來,緩緩的變作一個五十多歲,滿頭白色,雙眼潰爛的瞎子。
“用它們的血肉與神魂,來給下面的門徒練手……”
“結果……我們發現,那些狼人雖然變成了無智的野獸,但它們的神魂,依舊可以作為術法的素材……”
“而且,我們發現,這些素材的質量,只比超凡者差一點!”
厭勝之術,是一門入門無比簡單,連普通人只要掌握竅門都能使用的術法。
但是……
入門容易,精進難。
這個難指的不是修煉或者天賦,而是練習!
厭勝之道的每一次前進,都建立在成百上千的反復練習下。
就像凡俗的基礎科學。
只有不斷的試錯,不斷的實驗,才能拿到數據。
厭勝之術也是一般。
一個術法,要修煉成功,就需要不斷試錯。
但,兩者又不同。
基礎科學的素材,都是些材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