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老說道:“相比雁城,蓮城近在咫尺,戰爭只是政治的延伸,湘府的勢力東進到寶慶竹城一帶,下一步就是雁城。
湘府和我們結盟多年,總是要打通一處,雙方才好握手交流,
左老驢就是抱著不想給,終究只會四面結仇,陷于死地。
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放手,對于湘省來說,讓我們虎狼相遇,未必比夾在中間過獨木橋,提心吊膽要差。”
“你是說,湘府狼子野心,未必是真的臣服。”顧老皺了皺眉頭。
如果說左傾川是塊倔骨頭,雖說難啃,但還是能啃下的,
這湘府可不好說,一個山村里的窮小子,居然在短短數年里,把一省領主折磨的死去活來的,要說他沒本事,你信嗎?
金顧兩家靠的是百年來韜光養晦,歷代的人脈積累,才有今天五省一都,南北均衡的格局。
湘府使君蘇晨,那可真說的上是祖上三代務農,年輕人窮到連老婆都娶不起的境地,沒讀過多少書,
更不要說有什么舉世的才華。如果真要說有的話,那就是年輕人運氣太好。
顧平生不太認同金老財的看法,湘府的運氣,一半不還都是咱倆給的嗎?
便是今天,沒有他湘府在西邊攪屎棍一樣折騰,左老驢能輕易答應許雁城的條件。
三日前,蓮城護城河外,金慕辰二十萬的攻城輔軍已就位。
帥帳,父親的手令是圍而不攻,先等兩日,可以虛張聲勢,佯攻一番施加壓力。
打仗終歸是不可能大打一場的,如果廣府的援軍出動了,就速戰速決,使戰事變成定局,然后坐到一起和談。
若是那邊沒動靜,這邊給的交換籌碼可以,那就撤軍,
畢竟打仗是要死人的,大家都是名義上的漢人,先動手的總要被有心人拿來說道一番。
能談的時候,逼城只是一種慣用的手段。
沒成想的是,第二輪的佯攻還未鳴金收兵,城內的密探就報告說:“周逸城跑了”
從北門帶著一千余異能者,攜帶著城中的富賈豪紳們,居然棄城逃了。
這仗打的憋屈,金慕辰氣的恨不得抓住周逸城扇兩耳光。
父親常說,獅子搏兔,亦用全力。
為了這次領兵出戰,金慕辰派出大量異能者軍隊潛伏在蓮城四周,名為三十萬,實則五十萬進化者。
幾乎做好了直接拿下湘省首府星城的打算,除了蓮城,幾乎湘省所有諸城都潛伏著金陵的密探,十足的準備,仗還沒開始打,周逸城就跑了。
下令撤兵,密探又來報,要不要打開城門,
城內剩余的進化者居然在城主逃城之后,自發的聚攏成軍,這仗要和他們打,估計就真的難了。
城內固守派居多,現在擔任統帥的左傾川的兒子左知禮,
便是城中的普通人,都宣誓要與蓮城共存亡。
真是可笑,城主跑了這攻城難度居然加大了,按以往的情報分析,這周逸城不貪不腐,治城有一套,很得民心,唯獨貪生怕死。
“周逸城奉行中庸那一套,治民可以,打仗必是聞風而降的孬種,看來顧伯伯說的沒錯,“任人非賢良,因人而異,唯才匹之。”
“報,左軍第三師,向北急行軍,截殺周逸城出城殘部。”
“放肆,奉的是誰的軍令。”
“報,左軍指揮,王勝。”
“快馬傳令,卸王勝左軍指揮之職,第三師馬上撤返,不得傷了周逸城。”
這種廢物,留在湘省等于是幫自己,若是拿了他的人頭,這私怨算是結了,談判時便成了對方的籌碼。
不用想,這王勝定是聽了王坤生的意思,王家的手,什么時候伸到咱金家的碗里來了。
金陵出兵三十萬,可不是為了一個附庸家族的幼子被殺,假借一個名義罷了,
金家要的,是談判的勝利,更要武力震懾周邊,用一場戰爭,展露鋒利的爪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