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覺得自己很委屈,既然是結婚,卻沒有一個公開的婚禮,沒有哪個女子不夢想自己是最美的新娘。
有時候這種想法無關那個男人是誰?就好像美麗的婚紗,鉆石戒指,比男人說我會對你好的更重要。
一個恨嫁的女人,一個看著身邊所有同齡人都結婚生子,唯獨剩下自己,那種嫉妒是埋藏在心里,只能用憤怒的拳頭發泄。
但她有時會想,也許自己是幸運的,或許吧,人人羨慕的那些,她不在乎,別人嫌棄的,她卻覺得很溫馨。
她想過嫁給一個普通的男人,有點窩囊,有點沒出息怕老婆,甚至長相不需要很俊,老一點也沒關系。
兩個人過著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生活,有時爭吵,有時也能一起安靜的看著日落。
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,所以她覺得女人主動一點,甚至蠻橫一點也沒關系,無理是女人特有的權利,她睡了那個她認為能給她幸福的男人。
一個普通的老男人,才會怕失去婆娘忍氣吞聲,又心甘情愿的做一桌飯菜等她回來。
她沒有想過要嫁入豪門,那些都是胸大無腦的女人才會這么想,豪門真的好嗎?
吃飯有規距,走路有規距,啥都是一套一套虛偽惡心的規距,不就是覺得豪門就應該與普通人不同。
不都是人,都要吃喝拉撒,難道吃規距下的美酒佳肴,拉的屎就比普通人的香。
方儀從小就跟著父親去拜訪過那些豪門世族,她覺得惡心,所以她更喜歡和普通人在一起,什么和那些粗俗無禮的傭兵一起打打鬧鬧。
那樣的生活比較真實,也是她想要的。
蘇君說,不舉行婚禮,不大宴賓客,特別是女方家的三親四戚,五鄰六故。一切從簡,就在城主府擺個五六桌便可。
方儀做夢都想穿上婚紗,告訴所有她認識的人,怎么樣,你們不是都說我這個老姑娘嫁不出去嗎?
如果任由方將軍擺宴席,他的朋友滿大街隨便都能拉幾桌認識的交好的。
這也是蘇晨的擔憂,他喜靜不喜鬧。
婚事的籌辦交給禮部,傳統的三媒六證但是比如今簡化的程序隆重許多。
納采、問名、納吉、納征、請期、親迎。
無一不是嚴謹得體,儀式堂堂。
偏偏喜歡簡單的方儀完全受不了,她認為的婚禮就是把所有認識的人都請來吃一頓,她再穿個婚紗出來嚇大家一跳。
最后得到大家驚訝的表情和祝福。
這樣多好玩,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。
方將軍原本也是這樣想的,可男方,自己這個本該貓見老鼠的泰山。
卻像老鼠見了貓一樣,吱都不敢吱一聲。
隔壁的老王家,女婿雖然很普通,經常提著禮物老老實實的給岳父大人請安,太爽了,想怎么訓就怎么訓,屁都不敢放一個。
這才叫岳父大人,就是下棋,女婿也得偷偷放水,討老人家歡心。
當方將軍聽說蘇君就請了一些老朋友,親戚反而不多,連一桌都沒有,除了蘇父蘇母,還有一個姐姐想來,都被打發走了。
哪有這樣的事,叔伯舅姨十幾個,就只請了兩人,分明就是看不起我方家。
這種事即便是蘇君,他也覺得要對自己女兒公平一點。
我方家從未有過攀附權貴之心,也沒有要挾一定要你負責,是你反過來要結這個婚的,女兒吃虧點,大不了終身不嫁,不能這么看不起人。
蘇父蘇母歉疚的提著禮物登門,蘇晨是第一次辦婚禮,無論是哪家親戚朋友都巴不得能參加他的婚禮,絕沒有看不起人。
這一切都是因為蘇晨不愿意,蘇父蘇母反而希望女方家的親戚朋友都來最好,蘇家現在又不缺錢。
聽蘇母說,這十年,兩個老人沒事也輕易不敢去城主府,還在以前的聯排別墅住著。
蘇晨的大姐蘇玉,現在還住在平民區,二環內的富人區,一步都不許進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