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她直接轉身就走,果然還沒有走兩步呢,腳上就是一緊,低頭一看兩片翠綠翠綠的葉子,突然抓住了她的裙角。
那一直被捂著的大花盤子終于抬了起來,露出某人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,仿佛可以奪去任何人的心神,如果……他不是頂著向日葵的身子的話。
游優莫名覺得有點可愛,甚至想要拔它頭頂那一排的瓜子。
鳳容卻是一臉的糾結,還著帶了些許慌亂,眼里的委屈更是源源不斷的涌出來,一邊死拽著她的裙角,一邊低低的道,“你是不是又要去找元啟了?”
“啊?”游優一愣,她報表都看完了,找元啟干嘛。
“你是不是……”鳳容卻更加緊張了,連拽著她裙角的葉子都往里卷了卷,“是不是更喜歡元啟,就不喜歡我了?”
“這跟元爸爸有什么關系?”她下意識問,他這些天就是糾結這個嗎?
“你別不承認。”他似是壓抑久了,整顆向日葵都散發著濃濃怨念之氣,“我都看出來了,你對他就是不一樣。什么都先問他的意見,有什么事情第一個想到的也是他。以前你沒恢復的時候就是這樣,從來都不兇他,只兇我。”
他越說就越多,似是停不下來,眼神也越來越暗,“我們都是這世間的主神,你罰了冥王,兇了我!就只對元啟好!你說過跟我試試的,但你卻更信任他!”
所以……他這些天來,是在吃醋嗎?
“以前也沒見你對元爸爸有這么大的怨念啊!”以前他雖然跟元麒也不對付,但卻從來沒有擔心過這一點,自信得發光的那種。
“那不一樣。”他花盤子頓時低落的垂了下去,連著周圍的花瓣都蔫了蔫,幽幽的道,“你已經……是界主了啊。”她恢復了記憶,更重要的是,那段記憶里還沒有他。
他一直以為自己才是最先遇到她的那個,這點元啟拍馬都趕不及,但是誰想到,他們早就認識了,甚至在他知道她之前,他們就已經生死與共過。
生平第一次,他有種自己輸得徹底,馬上就要失去最重要之物的感覺,而且他還無能為力。
“你是界主了……”他拽著裙角的葉子顫了顫,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,“還會是……優優嗎?”他的優優?
游優都呆了一下,突然明白他這些天來糾結的原因。他在擔心,那段沒有他參與的記憶,是他完全不了解的,只屬于她與元啟,而且在那段回憶中,他還沒有什么好形象,雖然沒有直接插手,卻還是在龍族窮途末路時,出來搗了一下亂。
他自責自己曾經站在她的對立面,更擔心她會因此而怨他。她與元啟之間突然多出了那么多復雜的牽扯,復雜到連之前那些他認為自己與她牢不可破的聯系,都好像顯得不那么重要了。
鳳容整盆花都緊緊崩著,像是等待著什么宣判一般,下一刻就會鉆入地底似的。優優本來就不夠喜歡他,現在只會更加不喜歡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