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肯定是她。上次胭脂鋪子的事,我就覺得蹊蹺。”
似是被撥開了云霧,薛櫻徹底明白了。
她仔細回想兩件事的細節,無比確定,“沒錯,就是她。咱們工坊的事兒,只有她知道,而工匠的身契也都在她手里,她想讓工匠偷秘方,工匠就肯定照辦!”
張令宗似乎被說動了,可他還是不愿意相信,“不可能啊,她為什么這么做?”
“還能為什么?”
一旦想通了整件事,薛櫻的頭腦格外清明、冷靜。
“她可能是發現了我的存在——”劉、程兩個姨娘忽然冒出來,就算不是嚴氏指使,兩人這般動作,嚴氏作為家中主母應該也聽到了風聲。
如果順著查下去,薛櫻的身份也就不再是秘密。
“她、她整天呆在家里,滿腦子都是孩子,她怎么會察覺這些?”張令宗不可思議的輕聲低喃。
“她不出門,可她還有心腹婆子和丫鬟啊。還有嚴家,嚴家又不是死人!”
薛櫻越想越覺得就是嚴氏在搞鬼。
自己一再被嚴氏算計,最重要的還是她好不容易弄出來的“敲門磚”,被嚴氏摘了果子,薛櫻內心的憤怒可想而知。
“好個嚴氏,原本我還覺得她可憐。現在看來,她就是太惡毒。”
“假性懷孕,哈,活該!活該她因為太想要孩子而到了這樣的瘋病!”
“三郎,你做得對,這樣惡毒的女人,你不同她圓房簡直太對了!”
“……報應啊,這些都是報應!”
薛櫻太生氣了,竟將這些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。
她已然忘了,這里并不是她租住的小院,而是在賓客涌動的茶樓。
雖然她和張令宗在包間里,但她的嗓門太大了,不只是隔壁包間的客人,就是偶爾路過的伙計、顧客也都聽到了。
碰!
好巧不巧,這些人里居然有嚴家的姻親,按照輩分,嚴素錦要喚人家一聲表哥。
嚴表哥一腳踹開包間的門,看清里面的場景,發現張令宗果然就在里面。
所以,這對狗男女提及的“嚴氏”,自然也是他的表妹。
“好你個張令宗,你、你欺人太甚!”
與嚴氏成親兩年,卻沒有圓房。
明明知道嚴氏無辜,卻還任由自己的親娘用生子的事兒逼迫嚴氏,并且讓嚴氏背負“無子”的罵名。
一家子狼心狗肺,硬是把好好一個書香門第的貴女逼得瘋魔了。
“我們嚴家要與張家義絕!”
這件事瞬間被鬧開了,嚴家上下震怒無比。
嚴父嚴母看到嚴素錦魔怔的樣子,心疼女兒的同時,愈發憎恨張令宗的無恥,就連侯都被遷怒了。
最后,一番吵鬧,嚴素錦和張令宗和離。
丟盡顏面、名聲也被弄臭的侯差點兒一怒之下將張令宗趕出侯府。
但,張令宗雖然沒了嚴家這個岳家,卻還有好幾個侍妾。
劉管家等人為了自家的利益,拼命在侯面前幫張令宗說好話。
世仆的人脈、威力,此時便彰顯了出來。
侯被說服了,沒有把張令宗趕走,卻又將張令嗣過繼了過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