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云變幻事事無常。書信沒有寄出去多久甚至還沒有等到閻尋的回信,如久便不得不改變計劃。
這天剛入夜,洗漱完披散著頭發正準備上床睡覺,窗戶就被人輕輕敲響。
詫異的取過立在屏風旁邊架子上的外套快速披上,如久走到窗前沉聲問道,“是誰?”
“九公子,是屬下。”
“玄岌?”
將窗戶打開,讓開身子示意她先進來再說。
玄岌利落的翻身進入了房中,一身夜行衣的打扮,面上還遮著黑巾。
扯開捂住口鼻的黑巾玄岌抱著劍行禮后方才開口,“九公子,這是主子給您的密信。”
俞木頭有什么事不成?
挑眉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小竹筒,拔掉細小的木塞,里面的紙條卷成團,打開后上面書寫的行楷如俞諶之本人一樣鋒芒內斂。
從頭看到到尾后,如久將紙條扔進一旁地上正燃燒的碳爐中。
“玄岢的傷如何了?”
“回九公子玄岢她有您賜下的藥傷口恢復的很好,并沒有什么大礙。”玄岌再次抱拳彎身,“玄岌替她謝謝公子關心。”
“那便好。”
在桌前坐下攏了攏衣領,本垂下的青絲盡數披散于背后,隨著她的動作滑向了胸前。
此時夜色中燭火下的她,有著驚人的美麗。
不再似男裝時的清雅絕塵英氣逼人,展現了獨屬女子的嬌嬈嫵媚甜美誘人。
讓同身為女子的玄岌有片刻的自慚形穢,難怪玄峻他們總是取消自己等人沒有個女人樣。
暗自搖頭甩掉腦海中不合時宜的想法,玄岌低首不再多瞧,凝神靜氣等待世子妃她的吩咐。
本打算等閻尋帶著無憂來京,偏偏俞木頭這時來了密信,若應約前往南境怕是會和他們錯過。
那六哥的事怎么辦?
因為自己婚事訂下的匆忙,前頭三個哥哥都還未定親,三嬸早晨還提起得著手開始為六哥七哥相看媳婦了。
或許可以帶著六哥跟著一起去?
若真是有個萬一,不成的話還可以讓他隨自己去趟南境散散心也好。
有了主意的如久這才停止了走神,抬起頭撩起面龐邊的長發別向耳后,“我就不特意回信了,你替我回復你家主子,約我應下了也會即刻出發啟程。”
“是九公子,屬下明白了。”玄岌得到回復也不再多耽擱她的休息時間,遂告辭離開。
還保持著那個姿勢,在桌前靜坐了許久。直到手心漸漸有些微涼如久才起身退掉了外套,倒在軟被中。
……
翌日清晨。
從青松院用過早膳后,在七哥必經之路等著他的如久,見著人未語先笑。
“這是怎么了,今兒個九兒竟然主動來找六哥了?”沈如琉腳步一頓,險些被她燦爛的笑容晃花了眼,“說吧,想讓六哥做什么?”
“就不能是我單純想哥哥了,來看看六哥你呀?”
“我還不知道你,跟沈小七一個樣兒,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。”
沈如琉笑著牽過她的手,指尖傳來了幾分涼意,不由挑眉這是等了許久,“怎么方才用膳時不跟我說,自己跑到這吹冷風?”
“自然是因為人多,而我想跟六哥說的是悄悄話呀。”
“呵呵,一大早上的就給六哥灌蜜水喝。”聽著她的話沈如琉笑得更加開心,連眼中多日的陰霾都跟著消退了不少。
“我還真有些好奇了,咱們九兒到底是有什么悄悄話要說給六哥聽,快說吧。”
“六哥隨我出趟遠門唄。”
“哦?”想了好些倒還真沒猜到是這事,沈如琉看著這唯一的妹妹神情似笑非笑。
這丫頭,才在家里安穩待了多久?這就待不出了,竟然都想著跑遠得出遠門了?
“這次又想去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