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玉河關后,除了如久三人做了些喬裝易容,跟著的玄字暗衛們也都悄然隱匿起來,不再輕易露面顯形。
這一路前往北境,因為孩子們還太小,幾人商量后還是決定走水路,先到泰風城轉道去蘇陵,由陵水河到長水河,再沿著長水河直到懷陽城從而繞過京城。
趕路的日子枯燥乏味,過了泰風城到了蘇陵后,一來心疼孩子們,二來為了打探閻家和閻難尋的消息,再者也有番舊地重游的小心思,是以如久等人一致贊同前往蘇陵府城休整一天翌日再出發。
蘇陵府還是如往昔般,沒有太大的變化,可對于如久來說卻已是物是人非的感覺,因為這不再有清風明月樓,不再有千機閣。
樓家因為與俞諶之千絲萬縷的關系受到牽連,遭了熙元帝瘋狂的報復,其分布各個大小府城的清風明月樓都首當其沖,其它的產業也多少被波及。
此舉不僅意圖徹底挖去俞諶之的“眼”,斷了他的左臂,卻也讓東鳴國內的商業徹底陷入震動,影響了素來平穩的經濟發展。
千機閣由明轉暗,在快速重組重建信息網,就連樓家看著損失慘重實際上也不過是丟失東鳴國內的產業,分布在其它各國的產業依舊做的如火如荼。
是以被怒火攻心的熙元帝這步棋著實走的有些失智,真正受到打擊的不過底層百姓,多數賴以樓家生存的長工伙計,還有與之合作的各大商行。
……
“樓白,他現在在哪兒?”收攏思緒后,如久望著他問道。
輕柔地為她將臉龐邊的碎發別向耳后,俞諶之開口回答,“上月剛接到他的書信,子暮人此時怕是已到了西涼。”
這是國內產業沒有就飛出國巡視了?果然不愧是樓家,如久在心底偷偷調侃了句,不由揚起了微笑,“得了,這大忙人也不知什么時候能遇見。”
“年底他就會回轉南境,消息我已經讓人傳給他了,若等不及他自會來尋我們的。”
“這倒也是。”
話說道這,馬車已是經過了如久最初在蘇陵時住過的夜泊客棧門前。
隨著繞過幾道長巷,馬車停在了一處三面假山茂林的地方。
“這是夜泊客棧的后門?”
下了馬車后如久打量一圈有些詫異的問道,上次住的時候并沒有發現這處還有個人造湖啊?
“可以如此說。”
將四個小家伙抱下馬車,俞諶之帶著他們走過陣法,再施展輕功飛到了湖心小筑。
如此看來夜泊客棧也是俞木頭他的產業啊。
望著四面的假山密林環繞,處于湖水正中心的小筑,如久摸了摸下巴暗嘆:這人還怪會享受的。
邵云山莊如此,夜泊客棧也是如此。
怕是只要是他的產業都有這么處隱秘,環境幽靜雅致的地方吧?
“九兒,在這兒看什么呢?”
沈如叁拿了盤點心,另只手中還不忘拿了酒壺和兩個小巧的酒杯,“有沒有猜到,嗯?”
“不愧是我的三哥呀。”天知道三年多沒喝酒的日子,她有多想這么一口。
接過三哥他手中的酒壺和酒杯,迫不及待斟滿先自飲一杯解了饞后才為兩人各自再斟滿一杯。
“福寶他們?”
“現在才想起來呢。”沈如叁好笑地搖搖頭,拿起一塊點心遞到她的嘴邊,“福寶他們鬧著想玩水,謹言便帶著他們幾個去湖上泛舟了,我琢磨著讓他們父子幾個培養培養感情就沒跟著去。”
“九兒你別只顧著喝酒,也吃點東西。”
仰頭再次喝完,聽著三哥的話如久張嘴咬下他遞過來的糕點,依靠著欄桿發出一聲痛快滿足的喟嘆。
見她像只小貓般瞇著眼,嘴角含笑的樣子,沈如叁隨著她的動作不再小口品嘗杯中的酒,痛快的一口飲下。
“跟他都說過了?”
“嗯。”
無聲的點點頭,沈如叁望著碧波蕩漾的湖面似乎有些出神。
只希望俞謹言能對得起妹妹的信任,否則即使他是福寶他們的身生父親,為了九兒的安全著想,他們也怕是會不死不休的局面。
“娘親~舅舅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