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于,還是活下來了。
心下感嘆的她不禁慢慢睜開了眼,不想引入眼前的一切讓她忍不住肝膽俱裂。
只見靠著床圍欄的深寶,雙眼緊閉,幾塊黑灰痕跡下的小臉一片紙白色,用力咬住的嘴唇微微抖動,而他抬起的雙手,正分開緊握著滴滴答答不斷地流著血。
那血…
下意識地抬手摸向嘴角,眼淚瞬間花了她所有的視線。
“深寶!”
不管不顧會再次崩裂傷口,如久快速地揚起身子,并起兩指點向他的穴位,再摸過他的手腕。
怎么會失了這么多血?深寶他究竟這般放了有多久?
“深寶,你這是在剮為娘的心啊…”簌簌掉落的眼淚,瞬間就將胸前的衣襟盡數打濕。
心中不斷傳來的疼比腹部的傷口更讓她難以忍受,甚至比那還要來得更痛。
“對,神奇果!”
孩子生了,神奇果也該回來了?
攤開手心意念微動,帶著圣光包裹著的果子散發著濃烈的清香。
龍陽果:滋補氣血的圣品。
欣喜不已的她立馬扶過已經深度昏迷的人兒,先將指腹大小的龍陽果子扔進自己的嘴中咀嚼,低頭再覆上他的小嘴。
如此兩顆果子喂完,怕再多深寶的身子負荷不來果子強大的藥力,她再次換了種固本培元的千欲果如法炮制地喂完,心下才舒了口氣。
幸好,幸好自己醒的及時,不若深寶怕是得血盡而亡。
那般即使她能活,怕也是不如死了。
心疼地捧起他血肉模糊的雙手,得用多大的力才割出深可見骨的傷口來?
“娘的深寶…”
哽咽的哭聲似卡在了喉間,酸澀的疼痛讓她死死憋住了那口氣,直到許久才緩緩呼出。
這么深的口子,怕是得留下傷痕長醒不了了。
攤開手心如久心下默念玉容果,可幾息時間過去,手心中仍是空空一片。
“又是這樣?”
原來福寶他們并不是獨有的意外,只要是她的孩子竟然都能繼承一種果子不成?
玉容果:冰心玉潔,剔透無垢。
也不知孩子是男是女,若是女兒繼承這個果子,她怕是得擔心容貌過甚,若是兒子那也只能是哭笑不得了。
畢竟也不知道這果子它是隨機的賦予,還是孩子們無意識的自主選擇。
低頭望著深寶的小手,看來這兩道傷疤還是得靠她自己來配制藥膏清除了。
避開口子,輕輕吻了吻已經止住流血的小手心,她這才變幻出自己現下可以用上的果子。
……
外間屋子內再也站立不住的若晴,終是不再有所顧忌的退開耳房的門,閃身進了其中。
來到床榻上便對上小姐明亮的視線,心下的喜悅無以言表,一直強裝的鎮定也順勢全部瓦解了個干凈,張開嘴張張合合數次卻依然沒法發出只言片語來。
帶著笑意卻不斷流著淚的雙眼再掃視到她懷中雙眼緊閉,面色難看的深寶時,笑意驟然消失。
“小少爺,他,小姐深寶小少爺這是怎么了?”
打量到他包扎成肉包子般的小手,“小少爺他怎么會受傷?”
她出去前,出去前是不是還好好的呢?
當時情況緊急,她一時之間當真沒有留意到,都怪她,心神慌亂定力太差!
拍了拍腦門,若晴上前幾步將雙手打開,“小姐您腹部還有傷口,將深寶小少爺給我吧,讓我來抱著。”
“沒事,就讓他在這睡著。”如久搖搖頭,小心地將他給放在自己的內側,深寶他怕是也想在醒來的第一眼看見自己吧?
轉過頭看向若晴,她這才問道,“孩子們呢?”
“清洗過后也讓大夫人他們看過,按著您之前的吩咐將小床放在了內室中的床榻邊,孩子們都正睡得正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