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芝假裝擔心地四下看看,確認周圍沒人,這才俯在她耳旁說道:“隔壁將軍府的一個小廝,被附中姨娘抓了一家老小,威脅他幫她打探將軍每日的行蹤和喜好。結果上個月被將軍發現了端倪,小廝為了保全一家老小,咬死不肯說是誰人指使,生生咬舌自盡了。沒想到十天前,這小廝的家人還是被那姨娘給殺人滅口了,要不是路過的家丁聽見了微弱的呼救聲,這事兒就真要死無對證了。我聽說啊,那小廝的女兒被找到的時候,脖子上的勒痕深的哦,解繩子都費了好久的勁兒,繩子弄開的時候,孩子就只剩下半天命了……簡直造孽啊!”青芝本就是個大大咧咧的性格,一邊講故事的同時,一邊還憑白添了好多細節,聽的青翠的臉青一陣、紅一陣的。
“啊!青芝姐姐你可別再說了,這也太可怕了!”
“可不是!簡直是太嚇人了!”青芝抱著自己的胳膊,胡亂劃拉了兩下,一副嚇壞了的樣子。
“你說這個姨娘也是,既然答應了小廝保全他的家人,為何又出爾反爾呢?”
“這哪有什么為什么?此事鬧得這么兇,這小廝的家人也都知道,萬一將來有一天跳出來給自家親人報仇可怎么是好!更何況那作惡之人手上既已沾了血,也不在乎再多一些了。”
“青芝姐姐你可別嚇唬我……我怎么沒聽到這件事?”青翠穩了穩心神,問了一句。
“嗨!這種事情哪里是你我這種小人物能聽說的,這事情說起來畢竟不光彩,將軍府想著隱藏還來不及呢,哪里會讓那么多人知道?我不過是剛好有個同鄉,在這姨娘的院中做粗使奴才,這院子封了,給他們遣了出來他才與我說的。你可莫要告訴旁人。”青芝在嘴上比劃了一個噓的樣子,然后收起了臉上的驚慌,轉身離開了。
青芝剛走出房間沒幾步,就聽見屋里傳來了一聲脆響:“得,這面鏡子到底還是砸了。”
她搖搖頭,夫人的話果然是對的,當一人陷入兩難境地的時候,只有有個人出來“幫”一把,事情的走向就可以瞬間被顛覆。
當青翠漸漸在青芝的話中陷入絕望的時候,長覺長公主府中,眾人正為長覺如何自然出現在宴席上出謀劃策:
“奴婢覺得您根本不用下拜帖,您是當今圣上的親姐,許誠侯的表妹,您臨時起意去看看自己的表嫂,這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”貞紗一下一下搖著羽扇,討好地說道。
“奴婢也是如此想的,您的身份,主動去一個臣子府中探望,擱在哪一家不是榮幸至極,哪有您這里下拜帖一說?”
貞懷看了看長公主的臉色,補充到:“更何況,當日忠王妃也會出席,您大可一早去府中拜訪忠王妃,然后再與她一同前往,這不是順理成章?毫無破綻?”
“你這個法子倒是好,貞紗,你親自送一張拜帖去忠王府,跟王妃說我五日后的晌午會登門拜訪她。”
“是。奴婢這就去。”
“貞懷,你去給我端一碗燕窩粥來,我可得好好養著,等著五日之后光彩照人地出現在阿昌眼前。”
“是。”貞懷輕輕福身,然后退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