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巧了!皇后娘娘,臣女也有個不情之請!”姐妹間的默契,讓許竹修只需一想,就明白了自家三妹的意思,也跟著跪了下去。
“你們兩個孩子這是做什么?趕快起來!”南織從未見過這兩個如此正經的模樣,著實嚇了一跳,接著就是心疼,親自起身要去扶她們起身。
可許竹幽卻不動聲色地向后躲了一下,堅定道:“還望皇后娘娘此次也能疼臣女兩姐妹一回!”
南織的手一頓,就停在了半空中,她瞧著兩個姑娘固執的樣子,最終還是開了口:“說罷,你們有什么想法?”
“皇后娘娘,方才的事情按道理來說是宮中的事情,竹幽同姐姐本本不該插手,但若事實真如同方才侍女們說的那般。那臣女覺得……這些姑娘們都是事件的受害者,她們、她們雖然犯下大錯,但都是迫不得已的。”
“是!如果說,自古以來,沒有說因為身份低微就必須忍受上位者的折磨與摧殘的,她們只是為了自己能夠活命,選擇了反擊而已。雖然方法不對,但這一切的起因,都是因為陳美人母子自己不好。所以,臣女同妹妹,希望皇后娘娘能夠開恩,寬恕她們的罪……”許竹修自己說著說著,突然想到了宮中的這些個彎彎繞繞,又想到了南織身為皇后的責任,聲音逐漸小了下去。
南織瞧著她這副為難的樣子,忍不住苦笑道:“你這孩子,你自己說著說著是不是也發現了其中的關竅?本宮作為這后宮之主,自然是想到了你們方才所說之事,也為她們感到不值。但是你們要明白,本宮今日不得不如此處置,不然以后宮中的各位主子又該如何管教下人?而宮人們是不是稍有不如意就可以反駁,甚至毆打、刺殺自己的主子?”
她深知這兩個孩子沒有一個有壞心眼,所以也愿意耐著性子多解釋兩句。尤其是……她還惦念著萬一有哪一個能成了她皇室的兒媳婦,如此教導一下也不為過。
“那……如果臣女有主意的話,皇后娘娘是不是愿意寬恕她們呢?”許竹幽向前膝行了兩步,壓低了聲音同南織說道。
“哦?”南織瞧著眼前的小姑娘目光灼灼,頓時覺得好奇起來,示意她們兩人起身,跟著自己進入內殿,“你們,都留守在此處!把人都給我看好了!”
“是!”
“皇后娘娘,臣女同姐姐近日一直在思考擴大老饕酒館的經營,連同著我我的藥房,也要擴大規模,正好缺一大批的人手。娘娘若是可以對外宣稱將她們全部處死,暗地里卻偷偷將她們送到宮外,那臣女愿意接收她們作為我同姐姐新店的傭人。”其實她們姐沒兩個,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打算,許竹幽也是方才才想到的這個方法,此刻生怕姐姐拆臺,趕忙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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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?啊!對!想來認識她們的人也都是在宮內的,臣女瞧著其中有不少年紀小的,怕是連這予德宮的宮門都沒怎么出過,想來不會有太多的危險。娘娘若是不放心,我們的新店,就選在城內偏僻之地開,這樣就不會有太多人出入。”許竹修心里這個緊張啊!自己妹妹這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啥時候能改改!要是自己沒明白過來,這不是要撞在槍口上了么?
“就是就是!皇后娘娘!臣女、臣女手下實在是缺人手啊……祖母說是幫我們姐妹兩個理財,把我們手頭賺的錢都給哄騙走了,就算請人,我們兩個也是沒錢請的。不如娘娘就幫幫我們?”許竹幽本身不是個愛撒嬌的性子,如今為了救下這些個姑娘,也是豁出去了,一張臉紅到能滴血了都快。
“皇后娘娘,求求您了!這些個姑娘都還那么小,有的瞧著也就比我們兩個大個幾歲而已,用祖母的話說,這人生才剛剛要開始,就已經要結束了。竹修實在是有點于心不忍。”許竹修也小心翼翼扯住南織的裙擺,顫顫巍巍地晃了幾下。
兩個姑娘你一句,我一句,生怕南織不答應,更怕她不僅不答應,還大發雷霆治她們兩個的罪,一副可憐巴巴又倔強的樣子,真真是噎得南織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過了良久之后,她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:“行了行了……若不是你們祖母如今那個怪異性子打底,我是定然會把你們兩個當成妖怪的。你們的意思我聽明白了,也覺得可行。宮里我可以幫你們瞞著,但宮外的事情,我就鞭長莫及了,你們自己決定。”
“哎!哎!皇后娘娘最好了!這事兒就交給我們兩個吧!定然不會給您惹出事端來!”許竹修見著南織點頭,剛才還跨著的一張臉瞬間又恢復了光彩,前后的反差,惹得南織差點笑場。
“不過!她們畢竟惹出了這么大的事端,必須有一個人出來頂著,就……那個青蓮吧。”南織畢竟是皇后,若是此番事情不能自圓其說,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,“你們也別怪我狠心,此前陳美人做的諸多惡事中,她也參與了不少,此番決定,也不算冤枉了她。”
“好!皇后娘娘說什么都對!竹幽聽您的!”
“竹修也聽您的!”兩姐妹知道南織如此仔細地和兩人說明,就是怕她們有心結,心里十分感動。也知道南織處在皇后的位置上,此番決定已經是她妥協過后的決議,自然也是無不滿意的。
“那就這么說定了,你們兩個身邊那個小侍女呢?一會兒叫她去找綠蔭,帶著她們出宮安頓去吧。你們兩個,就跟著我去棲梧宮換身衣服,再一起去前殿如何?”予德宮今日畢竟出了血案,兩個孩子雖然沒有親眼見著,卻也是不好,還是將這一身衣服換掉了為好。
“好,那皇后娘娘可要給臣女尋一件漂亮的衣服!”見著事情解決了,許竹修立刻又恢復往日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,惹得南織的心情也恢復了不少。
出了內殿,皇后將事情盡數交代給了綠蔭之后,便帶著兩個姑娘回棲梧宮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