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了一小會兒,林郁冷眼瞧著這人身上多處傷痕,便知他也是豁出了命才帶了消息出來的。便也不顧著身份禮節之類的,叫了青芝去給這凌明搬來了凳子,叫他繼續坐著說。
那漢子許是性子直率,也可能是真的太累了,并未拘著禮,只謝過了一聲,便坐在當下,繼續道:“屬下覺得,這伙人,多半是若夏的。”
“這話怎么說?”
“習武之人都知道,越是高手,功夫越是融會貫通,常常不是只打一個套路的。而這些人不一樣,他們的每一招都是固風的招式,這不符合常理。而且,我跟他們其中幾人交手的時候,發現他們的老繭位置,并不符合固風國武士的常態……更像是,為了出任務,特意新學了固風的功夫。”
凌明分析的時候,包括竟和離在內的眾人,都十分認真,尤其是和那些死士有過交手的幾位,更是陷入了回憶之中,試圖尋找出更多的蛛絲馬跡來。
等著許誠侯帶著三個兒子回來的時候,林郁等人已經將事情的經過摸得七七八八了,瞧著周威等人要走的樣子,許彥昌忍不住皺了眉頭:“怎么回事兒?情況穩定了么?”
“祖父這話說的,有二姐姐和三姐姐在,自然事無事了。只是外頭現在不安生,為著世子和征哥的身子好,就不來回挪動了。”許竹溪此刻已經下了地,和許竹輕兩個坐在一旁的位置上。
“侯爺,您方才去見了陛下,可有帶回來什么新的旨意?”周威得知世子爺保住命的時候,就已經派了人回宮去復命了,自然是知道許誠侯等人入了宮的事情。
“哎,周大人要是不問,我險些忘了正事兒。”許彥昌知道眾人無事后,臉色這才有了緩和,對著一旁的林郁道:“陛下說了,此事,交給咱們許誠侯府全權處置。能當場報仇是最好,若是不能,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吧。”
想了想,許是覺得這話說的有些喪氣,又找補了一句:“陛下也說了,報不了仇,也得讓他們脫層皮。”
在場的除了林郁和周威,其他人聽了這話,都是一愣。云昭帝醫前可從來不這樣,凡事都是講求一個合情合理,對待周圍番邦各國也一向是秉承著謙和有理的態度,此番動怒……確實是少見,即便真的動怒了,說出這樣不厚道的話,似乎也是頭一遭。
許竹銘牽著許竹晚站在兩個哥哥身后,卻是覺得好笑不已。家里的奴仆就不說了,孟老夫人等人也不是經常能夠見到云昭帝的主,自然不知道,如今的陛下同宮中的眾位娘娘,早就已經被祖母給帶壞了,為人處世幾位刁滑,完全和厚道二字不沾邊。
“行,既然是如此,想來許誠侯、許歷候接下來怕是要忙上一陣子了,方才也聽著眾人分析了不少,有許誠侯同侯夫人坐鎮,想來這事很快就會有進展了,那本官先告辭了,再晚下去怕陛下等得焦心。”周威對著許誠侯府向來都是極為客氣的,隱晦地夸贊了一句之后,只留下了兩個小內侍繼續守著消息,便帶著宮人們告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