饒雪道:“皇后娘娘,您可能不認識奴婢了,奴婢卻是認得您,感謝您的。”
“感謝本宮?”慕寧萱覺得奇怪,她不記得自己有幫過這個宮女。
饒雪看了眼蘇姑姑,然后才說道:“皇后娘娘,您曾經因為從樹上跌下來,撞到腦袋受傷失憶過兩年,那兩年奴婢也在行宮服侍。
有一回奴婢不小心打碎了手中的茶碗,蹲在地上拾碗片的時候劃傷了手,正巧您路過奴婢身邊,見奴婢手上留血,便叫人帶奴婢去包扎。奴婢很是感謝娘娘。”
“就這么點小事你記到現在嗎?”慕寧萱覺得饒雪說的這件事根本不足以說道,她不就是動動嘴而已。
饒雪眼含淚水道:“娘娘心善,自然覺得這沒什么,可在這宮里,我們做奴婢的命如草芥。
奴婢還有一個姐姐,奴婢的姐姐是在莊貴妃那里伺候的,不過幾年時間,便死了,說是病死的。其實奴婢知道,姐姐是因為端茶的時候不小心將茶碗打碎,惹了莊貴妃不快,正巧莊貴妃那天心情不好,姐姐就被勒死了…”
饒雪擦了擦臉上滴落下來的淚水,繼續道:“奴婢也是幸運,遇到了您和太后娘娘,不但沒有因為奴婢打破茶碗而受罰,還叫人給奴婢包扎傷口,奴婢心里真的是很感激娘娘的。”
慕寧萱見饒雪表情誠懇,并不像是在說假話,但慕寧萱還是慎之又慎,繼續問道:“你家里還有哪些人?”
“回娘娘的話,奴婢沒有家,奴婢是被人販子賣給了一大戶人家,后來宮中裁選宮女,那戶人家正好縮減奴仆,奴婢那時候小,能干的活不多,便將奴婢送到宮里來了。
背景還算干凈,慕寧萱點了點頭,讓饒雪先退下了。
蘇姑姑問道:“皇后娘娘,饒雪可用嗎?”
“蘇姑姑推薦的人自然是好的,只是制香之事還需天份,這樣吧,讓饒雪先跟著學一段時間吧。”
慕寧萱話音未落,玉棠急急忙忙走到慕寧萱面前。
“娘娘,涵淑儀出事了。”
慕寧萱問道:“怎么回事?”
“半時辰前,涵淑儀突然喊肚子疼,沒一會兒便流血了,太醫說涵淑儀得胎保不住了。”玉棠口齒清楚的說道。
慕寧萱知道有人想害涵淑儀,但沒想到這么快就動手了。
想來這個背后之人和在慕寧夢身上放麝香的人并非同一個人。
慕寧萱讓蘇姑姑和玉棠給她換件衣服,然后匆匆向涵淑儀的“云祥宮”走去。
“云祥宮”離“福寧殿”不算太遠。
慕寧萱走了一小會兒便到了“云祥宮”門口。
剛走進去,便聽見涵淑儀撕心裂肺的叫聲以及痛到哭的聲音。
七個月了,胎兒已經成型,沒法喝藥坐胎,只能“生”出來。
聽著涵淑儀痛苦的喊叫聲,慕寧萱背后陣陣發涼,不過她是皇后,再怎么樣她都要在場。
“云祥宮”里,郭妙瑩、慕寧夢她們都在,見到慕寧萱,她們一齊對慕寧萱行禮道:“皇后娘娘圣安。”
慕寧萱抬了抬手,道:“都起來吧。”
待眾人起來,慕寧萱問一旁的太醫道:“涵淑儀的胎是怎么回事?”
來為涵淑儀看診的是張太醫,張太醫說道:“啟稟娘娘,涵淑儀的胎象近都不太好,微臣一直讓涵淑儀臥床休息,可不知為何,涵淑儀還是沒有保住胎兒。”
“涵淑儀今日吃了什么?”慕寧萱問道。
張太醫答道:“剛剛已經檢查了涵淑儀早上和中午的餐食,并沒有什么不妥。”
慕寧萱叫來涵淑儀身邊的丫鬟風兒:“你家主子今日可見過什么人嗎?”
“回皇后娘娘的話,今日只有妙淑儀、夢昭儀和劉美人來看過主子。”風兒如實說道。
郭妙瑩、慕寧夢、劉美人當即臉色都不好了,紛紛解釋道:“皇后娘娘,我們并沒有做什么。”
慕寧萱看向慕寧夢道:“她們倆我先不說,本宮不是和夢昭儀說過涵淑儀要靜養,讓你不要來涵淑儀這兒的嗎?”
慕寧夢當即跪倒在地,委屈道:“涵姐姐近來不大舒服,嬪妾已經很少過來了,今日是在御花園里碰到了妙姐姐,妙姐姐喊嬪妾一起過來的。”
郭妙瑩一聽慕寧夢將事情推到她身上,忙辯解道:“妹妹,你這么說就不對了,我和劉美人確實是在御花園遇見妹妹你,當時妹妹不正準備來涵淑儀這兒,我們便一起過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