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東街牛大后來又說自己女兒并未失蹤,是嫁去外地了……”
“還不是你們干的好事!”大漢猙獰著面孔走到小卒跟前罵道,“你們懷疑他女兒跟別人跑了,惹得別人對牛家指指點點,他們哪里還能說出真話!”
唾沫星子吐了那小卒一臉。
“果真有此事。”李志淮負手站起來,冷冷看他一眼,“看來是平日里太過清閑,連什么是正事都給忘了。”
“你回去告訴張大人,裴大人早就說了,衙門里不養閑人,若是覺得無事可做,還是盡早辭官吧!”
小卒擦著頭上的汗珠,連聲應是,隨后馬上溜走,趕回去稟報此事。
“大娘,你放心,這件事我一定馬上派人去查,你且安心在家等待。”
李志淮說道,吩咐兩個侍衛留在此地,一個詢問情況,一個快信給光州,自己則帶了阿林出門去呂武祖宅。
老婦人和大漢連忙道謝,眼里淚花閃閃。
……
……
“大人!大人!不好了!”
小卒匆匆跑回了縣衙,連氣都來不及喘一下。
“何事啊?”張公連悠閑地坐在躺椅上喝著茶。
清香的茶味撲鼻,盈滿整間屋子。
“有兩個刁民去告狀,李大人……”
“行了。”張公連擺擺手,“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。”
他把茶杯放下,理理自己的衣服站起來。
“毛毛躁躁的,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!”
小卒低著頭面露訕色。
半晌,他又問:“大人,如今我們該怎么做?若是上面怪罪下來,怕是不好……”
“嗯。”張公連點點頭,“是該去找人,都失蹤這么久了,不找也不行啊。這種小事,本來也不該勞煩李大人,人家來孜縣,是來查案的,不是幫我們處理這些小問題的。”
做事體貼入微,為民著想的好官大概就是這樣。
他笑了笑。
小卒垂下視線退了出去。
彭敖正好從外邊走進來,見此忙問:“大人,是李大人那邊出了什么事嗎?為何現在就回來了?”
“他能出什么事。”張公連坐下,繼續不慢不緊地喝著茶,“是有人不見了,要我們派人去尋。”
人口失蹤此時對于彭敖不是什么大事,他沒放在心上,倒是如今這件事讓他有些煩躁。
“大人……”他試探問道,“那您覺得,我與那盧武之事……光州府衙會如何判吶?”
“如何判?”張公連瞥他一眼,“該怎么來就怎么來,難不成你還做了假不成?”
他淡淡笑道:“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,如今那盧來山已死,那宅子,就是抵押給你了,你怕什么?”
彭敖弓著身子連連應是。
見他這個畏懼的樣子,張公連又笑了。
“莫不是怕那盧來山夜里來找你?看你方才那理直氣壯的樣子,還以為你什么都不怕呢。”
“彭敖啊,為官之道,你還是沒有學好。面對上面來的人,不管是誰,哪怕是小兵小卒,也不能是這樣的態度,說不定哪天,他就在上頭面前說你壞話,那你不就再無升官的機會了?”
“大人說的有理。”彭敖連忙拱手,“我這不是先聲奪人嘛,怕又出了什么差錯。”
“誰知道那盧武竟然敢連夜逃往光州,不然,哪有現在什么事啊!”
他眼里閃著怨恨的光,咬著牙把害他至此的盧武給狠狠地罵了幾遍。
“當初就應該鏟草除根,把他解決掉!那個刁民,還有他那個老子,都不是什么好東西!若是把宅子給我也就罷了,偏偏冥頑不靈,自尋死路!”
“如今還害得我被調查,成日提心吊膽的……”
“行了!”張公連呵斷他的話,“光罵人有什么用!事情已經發生,你該想得是現在如何去解決,而不是以前怎么怎么樣!”
一番話說得彭敖面紅耳赤,啞口無言。
“退下吧。”張公連瞥他一眼,“一個個都急急躁躁的,純粹是給縣衙丟人!”
彭敖不敢辯解,和方才的小卒一樣,連忙退出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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