替別人送信?
李志淮與陳氏對視一眼。
這個別人是誰?送的信又是什么?
稍稍想了一下,李志淮看著他問道:“你執意要見我夫人,可是因為,這信與她有關?或者是,寫信之人與她有關?”
這種事他都不用細想,要不然為何盧武偏偏要當面和他夫人說呢。
盧武卻是搖頭道不知。
“那人給我的時候,已經奄奄一息了。”他說道,“只拜托我,這信定要交給陳夫人,不能落入其他人手中。”
“是誰?”陳氏問道,有些驚訝,“一定要交給我,那他應該是認識我的。”
“他說……”盧武想了想,愧疚地看她一眼,“已經過去七八年了,在下實在是記不清了,就隱約記得他名字里有個屈字。”
“屈?”陳氏皺了眉,“他長什么樣?相貌你可記得?”
過去太久了,她想不起有哪個人名字里有屈這個字。
盧武努力地回憶,憋得臉通紅。
“我見他時,他應該四十來歲,蓄了胡子,也看不清他長什么樣。”他艱難地說道,看著黑色椅子又靈關一閃,“對了,那人長得有些黑,似乎是天生的,他說他從小就黑。”
他當時就是因為那人比旁人才多注意些,也不知那人為何就信任他把東西交到他手里。
陳氏抿抿唇仔細思考。
“長的黑……有個屈字……”她喃喃道,“長的黑……屈……”
“是不是……屈叔?”她試探問道,“那是陳家的一個馬夫,他長得比較黑,眼睛有些小?”
“可能是吧。”盧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,對于自己忘了事有些羞愧。
也怪不得他,那人莫名其妙塞了一封信到他手里,說要交給光州李府的二夫人,該叮囑他不要讓別人發現。
說完這些那人就死了,把他給嚇一跳。
盧武那時候生意剛做大,忙來忙去就忘了這事,后來倒是回過一次光州,但李二夫人又在益州,錯過了一次。
直到今日,他才把信送到。
想來還是有些羞愧啊。
陳氏看了李志淮一眼,接過信打開。
這封信真的有些破舊,邊邊角角還隱約能看到一些毛邊,拿在手里,只覺得它被歲月浸得殘破。
盧武不好意思地憨厚一笑。
“信本來……還好些,只不過我把它藏在祖宅梁上的一根有些鏤空的木柱里,才變成了這樣……”
他說道,有些羞澀。
陳氏看著他說聲無事。
信變成什么樣不重要,重要的是里面的東西,紙上的字跡過了這么些年還是很清晰。
她仔仔細細地瀏覽,看得很難,一行一行花了好長時間,仿佛上面寫的東西晦澀難懂。
越看她表情越嚴肅,眉心皺起,溫和的臉上露出了萬分凝重。
李志淮也在一旁跟著看信,和陳氏的神情如出一轍。
盧武驚訝地看著他們,面露不解。
他這個人實在,說是給人送信,就是送信,絕不會偷看別人寫的東西。
且這封信是他得回祖宅時才從房梁上拿到的,先前都不在他身上,所以他也沒機會看。
他慶幸彭敖他們得了祖宅卻沒發現這封信。
剛拿到信的時候,他心里是有些糾結,想看但怕拆了信后收信之人會發現,就硬生生憋著這個心思不去管它。
“李大人,李夫人,既然信送到了,那在下也就告辭了。”
盧武拱手一禮。
李志淮緩過神,對他鄭重施一禮:“盧兄弟,多謝了。”
陳氏也跟著行禮,向他道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