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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個人說了一會兒話,李明佳嫌累先躺在了床上休息,留著李明韞和李明琴在塌上交談。
“我爹想讓我早些嫁過去,說京城如今形勢未定,太子和平王兩派相爭,恐波及李府,而崔御史浩然正氣,對于兩邊的示好都不答應。”
“我爹說,這樣反而好,看似誰都得罪,其實誰都不得罪,日后誰上位了,崔家還是會一如既往。”
忠君者,自古以來都深受君王信賴,所以誰成了君王,都會因為他忠而任用他。
李明韞沉默地聽著。
看來太子的確不如從前,平王殿下已經與他不分伯仲了。
“那大伯對于太子和平王,又是報以什么樣的態度呢?”她問道。
這兩個人里,若是想安穩一些,還是選太子靠譜,若是敢于拼一拼,就該選平王。
畢竟如今陛下寵愛平王,說不定哪天一高興,改立太子也有極有可能的。
李明琴想了想,搖搖頭。
“我爹誰都沒選。”她說道,“可太子卻先找上了我爹。”
“哦?”李明韞捏著手,疑惑看著她。
“你應該還不知道。”李明琴嘆息道,垂著肩膀,“大姐婆家的弟媳是太子妃的表妹,太子因著這層關系才找我爹的。”
攀親戚攀到這個地步,她也是不想說什么了。
若是別的還好,可站隊,可是關乎性命的大事,跟什么親不親戚有什么關系?更可況,還是隔了不知道多遠的親戚。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李明韞垂眸說道,“那大伯是怎么跟太子說的呢?”
李明琴搖了頭。
“這,其實我也不知。”她說道,“不過我爹應該沒有同意,太子走的時候臉色看上去不太好。”
“不用同意。”李明韞說道,眼神凝重,“大伯萬萬不能同意太子的要求。”
拋開太子所為之事不談,如今陛下還健在,怎么能越過陛下而向太子示好。
陛下如今不說,有可能是沒找到一個由頭,若是哪天惹他老人家不高興,那些個站隊的,一個都跑不了。
“我爹沒同意。”李明琴抓著她的手說道,“祖父也說,此刻先安分些,再如何也要等到明年尚書一職有了著落才談。”
她說完,有些擔憂,“就怕太子心生怨念,從中作梗,害我爹失去當尚書的機會。”
太子再如何,也是太子,他在朝中的地位,還是很高的,大部分臣子都為他馬首是瞻。
其中,皇后和太子妃母家的族人和先前成王殿下的親信占了絕大部分。
“大伯做事向來沉穩,深得陛下稱贊,只要他別做錯事,陛下會記得他的好。”李明韞說道。
“唉。”李明琴嘆氣道,“陛下如今一門心思想修道,這兩個兒子相爭他都不想管。”
“如今定國公世子已經回京,陛下也不知怎么的,就收回了旨意,取消了十五公主和定國公世子的婚約。”
“照這樣看來,他女兒的事也不想操心了,沒準,過些日子突然就說要去安山。”
“陛下若是去安山,朝政自然會落在太子手里,畢竟他是儲君,由他來管政事,別人也找不到錯處。”
“太子當政,那我爹豈不是就不好過了……”
“不一定。”李明韞安撫她的情緒,輕輕地拍著她的背,“如今一切還沒有定論,我們在這里想也只是徒增煩惱。”
“也只能這樣想了。”李明琴說道,而后看著她一笑,“時辰不早了,你先休息吧,我回去了。”
說罷她站起來。
李明韞點頭,也隨著起身。
她們發現,李明佳已經在床上睡著了。
“看來是真的累了。”李明琴笑著說道,“你也是吧,還陪我說了這么久的話。”
李明韞其實一點也不覺得累,她甚至越聊越精神,不過天已晚,該歇息才是,所以她送李明琴出門后,便洗漱著睡下。
春雨此時給她遞了一個消息:“小姐,薛護衛說明日去外面。”
薛衍不會主動說出門,所以肯定是有什么事,李明韞應聲好,隨即閉眼休息。